第(3/3)页 秦以武立国,历经二世,以武定到乾元更迭,第二十八年二月十六,苏尚上任泗水县县令一职,务必在规定时日内走马上任不得延误。 文书凭证在谕旨到来的三天后送到苏家府中,与元宵佳节共同相庆。 同期,府衙刀卫携令秘密登门监药司中复考的各个炼丹师家中,授命批捕,下狱,接连审问拷打,一时间,欢庆的元宵灯火诗词佳节之下森寒杀意汹涌而来。 在消息尚未走漏之前,监药司张贴告示,于今年秋末再次举行炼丹师考核事宜,巧妙将官吏暗中流传出来的丑闻压下,冲淡,让人继续维持在欢庆的节日当中。 尽管大多数人察觉异样,而新一轮的考核就足够令大多数人费心,至于谁舞弊遭受牢狱之灾,不过是闲暇之余被当做笑话般与人攀谈的资本,一笑置之而已。 时光飞逝,转眼年节彻底过去,中州城又重归往日安宁祥和与繁忙,春耕即将来临,各家各户,包括拥有大片田地的药商都陆续紧张投入到安排中。 通往南边的城门外,来往行商络绎不绝,人头蚕动,不少老农与青壮力提着锄头排队进入城中,而苏老爷子与苏武立在边上正攀谈着什么,城门官侯在旁侧一脸谄媚,而两人目光却停留在城门之中,在那里,一架车马正缓缓走了出来。 车厢里,李幼白取出了在马庄时为苏尚购置的小礼物,原本是想等苏尚回来时送于她的,然而想法总是在变,反问自己这枚戒指存在的意义,脑中思绪,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也许重要也许又不重要的那只远远飞走了。 “这是何物?” 苏尚打开了小木盒,一枚精致的银环静静躺在红布之中,似是能刚好戴在指上饰物,看着上头静心雕刻的花纹与反射而来的银光,苏尚甚是喜欢得紧。 李幼白笑了笑,拿起戒指套入苏尚左手的无名指中,轻声说道:“在我以前的家乡,成婚两人会互戴一枚,以示各自心有所属,如今你嫁给了我,我也便送你一枚...” 说罢,李幼白也亮出了戴在手上的指环,苏尚掩嘴轻笑,把头靠在相公胸口,享受着最后的平静,“相公,你会有会有一天不辞而别?” 李幼白轻轻搂住她,吻着她的鬓角,笑说:“有这种可能,不过以目前来说,在我看到太平盛世以前,我不会突然消失的...” 临近分别,李幼白从车上离开,苏老爷子与苏武向苏尚告别,先前提到,苏老爷子说过不好参与苏尚为官一事,含义诸多。 就像终会长大的雏鹰,迟早有一天要成为翱翔天际俯瞰天地甚至是独霸一方的飞禽,而苏尚,如今也已经顺利的走到了这一步。 泗水县靠南沿海,有传闻海岸多有倭寇趁夜乘船而来偷入山中蛰伏伏击县里县外的百姓,商户,官吏等,年年都有死于非命的荒野干尸。 并且本地因太过偏野而被武行霸占,朝廷号令难以深入山中,苏尚此行可谓是困难重重,即便如此,苏老爷子也没让孙女放弃,他为其提供幕僚,拖找关系寻来其他县官为任时的心得体会与经历,加急编撰成书放入行李当中,让苏尚任职办事时能够吸取经验教训。 长辈对后辈的心思,大概就是如此简单而又费尽余力了。 此后,宅院再度空寂。天空阴沉沉的,下起冬末的寒雨。阴风拂过,仿若尖锐的刺刀刮削着骨头上的皮肉。 李幼白坐在九叔的车里,目光沉静。 街上行人稀少,纷纷奔走躲避,人们驻足望着阴沉沉的天空,脸上却露出喜悦之色。雨水充足,下半年天地不至于被热浪席卷,然而,又生出其他忧虑,若发大水,又该如何是好。 马车在监药司前停下,李幼白撑起油伞进去,刚过了大门,就有法家侍从过来,毕恭毕敬的说:“药老有请。” 李幼白折好油伞步入门庭,将随身物件交由下人看管,随即跟着侍从一路过去,等进了光线晦暗的禅房,那老人家的声音便很快从那头传来,惊得李幼白浑身一颤。 “后生,有没有兴趣加入朝廷设立的学士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