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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从来都是善辩而善变的动物。

    他们常常因立场的改变而改变态度改变嘴脸，或者用冰冷的道理，或者用滚烫的情理，来粉饰自我，来洗白阴暗。

    他们站在善恶不分明的灰色地带，因立场不同，能将黑的说成白的，将白的说成黑的。

    所以，沈枫陷入了迷茫。

    善辩而善变的人类，用道理和情理粉饰自己的人类，是丑陋的吗？

    沈枫想了很久，得出了一个简单却复杂的结论。

    丑陋的是人性，不是人类。

    人性是世上最丑陋的东西，贪婪，恐惧，自私，欲望......世上所有的丑陋交织成了一团，然后捏成了人性。

    但人类未必。

    人类可以是美好的。

    那些富有修养的，能够自制的人类，他们压制住了人性的丑陋，他们也贪婪，也恐惧，也自私，也有欲望，但他们会将这些野兽关进牢笼，以此来守护自己生活的世界。

    至少，那一个让他同时明白“幸福”和“痛苦”是什么滋味的女孩，在沈枫看来，是世上最美好的存在。

    因此，在听到安德鲁伯爵大放厥词时，沈枫感到无比的愤怒。

    安德鲁说出了人性，但他丑化了人类。

    不是每个人都如所谓的教皇，所谓的女皇，把无地自容的冠冕堂皇捧得高高在上！

    我们不一样！

    沈枫很想破口大骂，但他现在是一个“哑巴”，如果这时候他发出声音，暴露自己的性别，只会对黛雨雪上加霜，所以他只能憋住这口恶气。

    但当安德鲁的一句“瓜分”，让黛雨小天使崩溃落泪时，沈枫终于出离了愤怒，这辈子，他从未如此愤怒过，愤怒到失去理智，几乎就要不顾一切冲出去和安德鲁拼了。

    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沈枫真的这么做了，但被某个意外阻止了下来。

    这个意外，是一道圣光，一道在他脑海里忽然绽放的圣光。

    圣光绽放，沈枫明白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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