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烈火浇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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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什么头!高速公路不能调头!增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罗翠翠极富自知之明地抱怨道,“靠我们几个找宣主任……我们要是能靠得住,还在善后科混什么呢?”

    这时,杨潮的电话响了。

    “喂,肖主任……”杨潮听了片刻,猛地坐直了,“肖主任把‘风神’派来了,让咱们发定位!”

    几乎同时,蓬莱会议室里,月德公手机也震了一下,穿黑中山装的老头借着喝水,拿起来看了一眼,见有人给他发了一条微信:“异控局要搞小动作,‘风神’的专机刚在东川机场落地。”

    月德公不动声色地回复:“那又怎么样,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过了一会,对面发了一条飞快撤回的信息:“师父,他们下了飞机,好像直奔咱们‘矿场’的方向去了,怎么办?”

    月德公脸上倏地掠过阴影。

    所谓“矿场”是一个古墓,东川地区月德公一派的老祖宗们留下来的宝藏,传到月德公这里,古墓的上层已经挖得差不多了,再往下走就是禁地了——据说凡是下去的,没有一个能活着上来。

    特能都比普通人敏锐,不用叮嘱,也能感觉得到禁地危险,因此月德公从小就没有动过去一探究竟的念头。反正仅仅是外围的一点东西,已经足够他们受益好几辈人了。那里有无数古籍,其中很小一部分是古汉语写的,更多的则是一种让人毫无头绪的鬼画符,月德公他们曾专门组织了一帮语言学家,试图破译这些鬼画符。至今只破译了一小部分,还不足以让他们看懂那些艰涩的文字。仅仅只是能看懂的部分,就已经让他们独霸东川,在无数同行中鹤立鸡群了。

    古墓里除了古籍,更珍贵的是一些古老的“咒术”。

    “咒”这个概念,是那些出土的古汉语典籍里记载的,谁翻译的已经不可考。“咒”的强大之处在于,只要有合适的道具,连普通人都能用,其中有一些杀伤力非常强,但神奇的是都有对应的解法,解咒之后,一点后遗症也不会留下。

    这才是月德公他们这一派兴旺发达的不传之秘。

    自古人们求神拜佛,都是有事才去,风调雨顺时,河伯土地的神庙总要荒草丛生。猫要是把老鼠都抓了,离被请出家门也不远了。七十年没有战事、没有大天灾,大多数人都安居乐业了。偶尔出点什么事,异控局那些人还老以“安全部门”的姿态出来插手,他们敢情吃皇粮,有公家开工资,背靠纳税人,可“月德公们”得自给自足。

    月德公座下一呼百应,门徒万千,那不是靠西北风能养活的。

    太平盛世,“大师”没有用武之地,让又神秘又高高在上的“大师们”上班挣钱,那当然万万不行。讨生活不容易,月德公们只好能者多劳,一人分饰两角——把害人的坏胚跟普度众生的“救世主”一起演了。座下弟子们先下咒害人,再自己出来解咒收钱,大佬们心里都有数。

    月德公的目光在会议桌上一扫,这差不多已经是业内潜规则了,真翻出来,谁也甭想跑。

    月德公把搪瓷杯子轻轻地放在桌上,心想:敢来,就留下别走了。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指示给弟子,手机上突然弹出了一条新闻:“长宁省于11:19分发生4.2级地震,震源在东川,震源深度0公里。”

    “师父,”徒弟的信息先一步发了进来,“‘矿场’刚才地震了!”

    宣玑的脚此时就踩在“震中”上,盗洞坍塌的瞬间,他就做好了被砸个满头包的打算,谁知脚下一空,他不知道摔到了哪里,周围一片漆黑。

    微风卷过,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夹杂着细碎的鸟鸣和蝉鸣声。

    还不等宣玑捏一个火苗出来照亮,不远处就有人提着火把匆匆跑了过来,穿着打扮和那个诡异的阿洛津很像,一口吱哇乱叫的巫人语。

    宣玑伸手拦他:“哎,您等……”

    那人却从他身上“穿”了过去,径直奔向小路尽头的木屋。

    宣玑:“……”

    这什么恐怖片情景,是他死了还是对方死了。

    这时,一只手忽然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宣玑本能地缩肩转身,挟着火光的手指抵在对方脖子上,火光照亮了盛灵渊沾着血迹的脸。

    “这是什么地方?幻境?你……”宣玑蓦地想起方才阿洛津说的疑似“人皇”的词,语气下意识地尊敬了三分,“您到底是……”

    什么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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