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烈火浇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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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明来源的异常能量等级暴增!

    这天傍晚,昏星上升,人迹罕至的北部边境线上,一队外勤在边防部队的协助下,锁定了此行的目标嫌疑人。他们追捕的三个人都是何翠玉的余孽,那位仿佛能长生不老的老妖婆预告都没一个,变成了一条大长虫,死在了清平镇的祖坟里,剩下一帮找不着北的徒子徒孙,被影人忽悠着去刺杀了燕秋山。刺杀失败,影人也被镇压,这帮昔日的孝子贤孙们就成了丧家之犬,在企图偷渡离境的时候被包围了。

    现场抓捕行动的负责人举着个借来的喇叭,广播道:“车里的人注意,如果你们拒捕,依法将按‘滥用特能罪’处理,将来罪加一等,牢底坐穿!车里的人……”

    他话音没落,只见被围住的车门突然弹开,嫌疑人之一跌跌撞撞地从车里跳了下来。

    那嫌疑人留着一头披肩发,头发都反重力地竖着,造型像个冻挺的拖把,外勤们显然不怎么欣赏他的朋克式时髦,七八条秘银枪立刻瞄向了他。

    “站住!不许动!抱头蹲……咦?”

    只见那嫌疑人晃了几下,嘴不停地蠕动,不知道是在骂街还是咒别人,然后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喊话的外勤一愣,正奇怪这嫌疑人怎么这么配合,踮着脚打算过去看看,刚靠近一点,他突然汗毛倒竖地往后蹦了一大步:“什么玩意!”

    只见那拖把头嫌疑人左半边还是人形,右半个身体已经开始像影子一样虚化。紧接着张嘴吐出一大口污血,腥臭味扑鼻,仔细看,五脏六腑居然全随着血“流”了出来,掉地上的心脏还在跳!不到半分钟,嫌疑人把自己吐成了个空荡荡的麻袋,倒地死了,血水渗得到处都是,中间有一颗暗红色的珠子,格外扎眼。

    执行抓捕任务的外勤们哪见过这阵仗,集体傻了。

    好一会,才有人小心翼翼地向那颗珠子靠过去:“这是……”

    没等他看清楚,“珠子”上就流过一串黑色的小字,自己飞了起来。

    现场所有物品都是重要证物,离珠子最近的外勤下意识地去拦,双手一撑,一个薄薄的结界阻住了珠子的去路。只见那珠子有灵性似的,试探性地撞了几下,不动了。

    那外勤松了口气,回头对同事说:“快给我拿个能量隔……”

    “小心!”

    那珠子突然爆出一阵黑烟,顷刻间腐蚀了结界,继而不等人反应过来,就将结界撕碎了,子弹似的飞出来,直接打入了那外勤的眉心,又从他后脑穿出,在众人的惊慌和怒吼中,珠子飞上天,消失了。

    这里是国境线的最北方,此时,当地已经是零下三十多度。

    凛冽的西北风卷起厚厚的雪,而地面上竟然长出了一层诡异的草芽。

    无独有偶。

    东南亚一个小岛附近,一条挤满了偷渡客的船正浮在港口休息,船上,人味与腥味混成一团,像装了一条船的咸鱼。人在里头待久了,自己也是那味,本来是能不闻其臭,可是这天半夜,一股杀伤力极强的浓烈腥臭突然在船上弥漫开,居然将已经腌入味的偷渡客们居然被活活被臭醒了。

    船上几个人忍了一会,感觉忍无可忍,于是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循着味找臭气源。将整条船搜了个底朝天,最后,他们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满脸疤的男人。

    这人自称“蛇皮”,说是在俞州南海犯了事,被本国条子通缉,一路坐渔船逃过来的。平时没事爱说些耸人听闻的迷信故事,但大家都知道他是吹牛。

    一个偷渡客踹了他一脚:“蛇皮,你搞什……啊!”

    蛇皮顺着他的力道一头栽了下去,偷渡客们看清了他的形象,顿时南腔北调地尖叫起来,争先恐后地往后退,狭小的船舱里居然腾出了一片真空地带——只见蛇皮腰以下已经变成了泥鳅一样的尾巴,上半身却好像是“化”了,一碰,血肉就流了一地,他两眼直勾勾的,瞳孔已经散了,死得透透的。

    好一会,才有人小心翼翼地找了根棍子捅了捅他,“噗”一声轻响,蛇皮身上发出裂帛声,他的皮好像没了弹性,干燥的蒜皮似的,一扯就脱落。

    偷渡小船上鸦雀无声,月光下,那船身上爬满了青苔,在粼粼的海水中,翠绿欲滴。

    总调度处已经被来自各地的电话打爆了——

    “报告,山北防护林部分植物出现反季节生长现象,且在附近发现不明尸体,评测异常能量等级r级,请总局指示。”

    “东川三处租屋同时着火,现场有烧焦的尸体,疑似是月德公的余党,死因不清楚……呃,多少人?若、若干——稍等,我们再确认一下,胳膊腿跟脑袋数量对不上!”

    “我们这几天在追踪一个疑似本真教的小团体,分局才刚下逮捕命令,还没动手,几个嫌疑人就同时爆体而亡,现场能量等级超出了我们的处理权限……哦,对了,门口一棵枯死多年的樱花树突然诈尸,还开满了花。”

    大年初一的寒夜里,全世界的花透支着生命绽放,仿佛在迎候着什么。

    四十五分钟后,肖征在花团锦簇的总局门口等来了从天而降的宣玑,宣玑是直接飞过来的,落地时被花粉呛得连打了两个喷嚏,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翅膀差点扇肖主任一个跟头:“怎、阿——嚏,怎么植被这么丰富阿嚏!”

    西山虽然旅客流量一直差强人意,但环境保护得还是挺像那么回事的,四时植被丰富,各自有景,可是春有玉兰夏蔷薇,秋菊满地冬有梅——众鲜花平时再艳,也是一年四季轮着班地开,哪像现在一样,反季节地撞在一起,鼻炎症患者看了头皮直发麻。

    “不知道,怎么就你自己?”肖征往他身边张望,“那位……呃……”

    盛灵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身后,总局大楼门口的石阶上,他好像是从黑夜里走出来的,与夜色一样无处不在,负手望向天空,盛灵渊的皱了皱眉。

    不知是不是肖征的错觉,盛灵渊脸上多了点血色,忽然看起来像个人了……而且身上充满了“莫挨老子”的气息。

    肖征连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打算从“天象”上看出点什么来,结果发现天上没星星没月亮,是个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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