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说爱你(1)-《南江十七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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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水摸了摸下巴,说:“剃须水吧。”

    苏起眼睛一瞪,好奇极了,伸手摸他下巴,来来回回的:“咦?摸不到。”

    他突然笑起来,别开脸去,打开她的手。

    苏起:“你笑什么?”

    梁水:“痒!”

    “为什么摸不到?”

    “刮了。”

    “那你下次刮之前给我摸摸。”

    梁水眼珠往她这头瞟,慢慢道,“早上就行。但你又不跟我住一起……”

    说这话时,年轻人神色挺淡定的,她立刻拧了他腰一下,他没绷住,痒得笑起来,将她搂在怀里往前走,笑声轻震着落在她耳畔,像清晨落在树梢上的阳光。

    进了食堂,苏起要了碗咸豆腐脑。

    她在南方从小到大吃的都是甜豆花,刚来北京时,极其排斥咸味的,可几年下来居然也习惯了。

    梁水不接受,吃着豆浆油条,鄙视她:“你是南方人里的叛徒。”

    苏起舀起一勺,递他嘴边:“你尝尝,还不错的。”

    梁水皱眉,嫌弃地扭过头去,身子往后仰,离她十万八千里。

    苏起收回勺子,叹气:“你要吃的话,还准备答应你一个条件呢。”

    话音未落,梁水突然凑上来,一口含住勺子,将那口咸豆腐脑吞了下去,速度之快,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表情冷静看着她,眼神像等待发糖果的孩子。

    苏起噗嗤笑:“骗你的。”

    他看她半秒,亦一笑:“我知道。”

    “……”苏起的心跳漏了一拍,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脚。

    她吃了一口,小声说:“水砸,早知道这样,早该跟你和好的。”说着,抬眸深深看他一眼。

    他的手顿了一下,问:“怎么突然这么说?”

    苏起咧嘴一笑:“省了我多少早餐钱呀。”

    梁水呵呵笑:“老子就知道你没什么好话。”

    苏起道:“谁叫你刚才逗我的,以牙还牙。”

    梁水正低头喝豆浆,眼眸一抬:“我刚没逗你。”

    “……”苏起被他笔直的眼神看得心头突突,觉得还是玩不过他的。投降吧。

    吃完早餐,沿着铺满晨曦的大道走去图书馆。

    初春的风仍有些寒冷料峭,苏起心里暖和得很,抬头望,干枯的枝桠上冒出了点点新绿,映着蓝天,清新而又辽阔。

    她步伐轻快,走着走着,溜到梁水背后,蹦上去搂住他脖子,挂在他背后哒哒地蹭地走。

    他任她由她瞎折腾。

    没什么,就是开心。

    春风一吹,树梢上的新芽舒卷开,梁水要去珠海上课了。

    离别前一晚,他送她到宿舍门口。

    路灯昏暗,树影婆娑,灯光投照下一条长长的影子,两个缠绕着。

    苏起搂着他的腰,埋头在他颈窝里,不舍极了,问:“你要去多久呀?整整两个月么?”

    女孩声音绵绵的,很柔软,有一丝撒娇在里边。

    梁水心都软了,拿下巴贴她的脸颊,低声:“五月底就回来了。”

    “好久啊……”她不满地咕哝,“等你回来都夏天了。”

    梁水不说话,嘴唇寻找到她的唇瓣,辗转,轻吻;苏起搂住他脖子,闭上眼睛,他的吻缓而深入,似在一点点细细品味和她的每一丝亲密。苏起觉得自己多半是个嗅觉或触觉动物,春夜的微风,他脸颊上的气息,他肌肤细腻又硬朗的味道,他唇瓣柔软又温热的触感,都叫她沉迷不能自拔,叫她心尖儿战栗,热意如泉涌。

    她嘤咛一声,手摸到他的后脖颈,五指一伸,深入到他头发里。

    梁水蓦地浑身一僵,打了个激灵。

    苏起轻睁开眼,近距离凝视着他,他的眼睛在夜里亮得跟星子一样,暗涌的情绪藏在里头。

    他挨着她脑袋,轻喘了下,嗓音微哑:“七七……”

    “嗯?”

    夜色朦胧,也遮不去他面颊上的红:“要不要出去住?”

    苏起脸上辣辣的,期盼,却又沮丧下去:“我……今天来例假了……”

    梁水愣了愣,突然没忍住笑,将脑袋埋在她肩头。他耳朵都红了,闷声笑着,笑了半天也就一个字:“嗯。”

    他又说:“出去住吧。我想抱着你睡。”

    两人去酒店开了房,倒也算轻车熟路。

    苏起例假第一天,肚子疼得很,梁水搂着她肩膀,手掌抚着她的后脑勺,相拥而眠。

    夜里,苏起肚子难受,模糊醒来了一下。窗帘没拉严,漏出一条缝隙的光,他阖眼睡在她身边,睡颜英俊而安宁,似在安稳的梦里。

    她在半梦半醒间往他身边凑了凑,他察觉到她的动静,将她往怀里揽了揽,鼻尖轻碰住她的,呼吸轻缓而均匀。

    她又睡去了,一夜无梦。

    次日,梁水去了珠海。

    起初几天,苏起不太适应,但随着她的考研复习走上正轨,也就习惯了。

    那天,她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抬头望一眼树梢,一片绿意盎然。

    日复一日走过这条路,见证着树木一天天的变化,从枝头泛黄的点点嫩芽,到浅青色的卷叶,到舒展开的嫩尖儿,再到如今的新绿满枝头。

    时光像一个穿着纱裙的魔术师,裙尾在春风中拖曳而过。

    等到树冠茂盛,满眼绿色的时候,梁水回来了。

    五月底,北京已入夏。

    苏起出发去接他前特意洗了头洗了澡,换了件纱裙,对着镜子转了好几圈。

    薛小竹说:“美啦美啦,美得不行啦!快走吧你。”

    方菲在一旁看美剧。

    王晨晨笑问:“今晚还回宿舍么?”

    苏起背上小挎包,溜出门了才回头一笑:“不回啦。”

    路上有点儿堵,梁水的飞机晚上七点半落地,苏起八点才到机场。

    梁水拿了行李出来,说在三号口。

    苏起下了大巴车直奔三号门,航站楼灯火通明,楼外夜色如水,梁水一身黑t恤牛仔裤,手搭行李箱,站在三号门门口。璀璨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进夜色。

    她灿烂一笑,朝他跑去,就见一个经过的女生停下跟他说着什么。梁水正低头看手机,他抬头前后张望一下,摇了下头。

    似乎在问路?

    那女生点点头,转身走了,没几步又退回来,指着梁水的手机说了句什么。

    梁水又摇了下头,手机收起揣兜里。

    女孩耸耸肩膀,一溜烟小跑开。

    梁水没什么表情,随处一看,看见苏起,忽就笑了,朝她走来。

    他目光一落,含笑将她上下扫了一遭,说:“裙子真好看。”

    苏起低头看自己,作不知:“啊?是么,随便穿的。”说完,目光追着那个女生,问:“她干嘛的呀?”

    “问路。”

    “机场有什么好问路的,”她纳闷。

    梁水不在意:“我怎么知道?”

    苏起要帮他拖行李箱,但他不松手,她说:“水砸你累不累呀?”

    “不累。飞机上睡了一觉。”

    梁水早已买好两人的大巴车票,带她去乘车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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