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叶蓁蓁嗤笑道:“他才不会来呢!” 这句话让纪无咎心猛地一跳,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缠绵在胸口。他高喊道:“谁说朕不会来的?”说着,他走进暖阁。 叶蓁蓁一见他,有些发愣,她站起身,行了个礼:“皇上怎么来坤宁宫了?” “这话说的,朕不来坤宁宫,能去哪里?”纪无咎答道。 “你不是在邀月宫吗?”叶蓁蓁低头道。 纪无咎走近,一手虚揽着她的腰,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挑眉笑道:“又吃醋了?嗯?” 宫女见状,急忙退了出去。 叶蓁蓁轻轻推开他,坐回到椅子上,说道:“皇上,我要与你说一件事情。” 纪无咎走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双手握着:“皇后请讲。” 叶蓁蓁抽回手:“我知道你是一国之君,身边断不可少了三宫六院,你若是临幸了哪个女人,请一定要告诉我。” “告诉你之后呢?你会如何?” 叶蓁蓁抬眼和他对视:“到时候咱们便撂开手吧。你继续左拥右抱,只莫要再来找我。” 纪无咎捏了一下她的脸:“朕只不过在贤妃那里略坐了一坐,也值当你生这么大气?” “我没生气,我是认真的。” “朕也是认真的,”他突然弯下腰,捧着她的脸,低头看她,“你以后听话,莫要气朕,朕只和你一人好,好不好?” 叶蓁蓁眨眨眼睛:“我不信。” 纪无咎逗她道:“你就算不信朕,也该信一信它,”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心,“它现在可只认得你呢。” 叶蓁蓁果真认真地看起来,神情严肃。 被她如此认真地注视,纪无咎只觉那目光似化作一双手,轻轻地抚摸他,于是他的嗓子眼就有些发干。 “要是能上把锁就好了。”叶蓁蓁感叹道。 纪无咎顺口接道:“早就锁上了,只有你能开。” 叶蓁蓁心想,要不先这样吧,出了事儿再说,不管明天怎样,她先图好今天的受用。 次日,妃嫔们来给叶蓁蓁请安,叶蓁蓁多和大家聊了几句边关的风光,重点嘲笑了一番女真男人的发型。当贤妃听说女真男人个个都剃光头时,心脏突突地跳个不停。 下午,贤妃便放低姿态来找叶蓁蓁赔罪了。其实,这个事儿,叶蓁蓁还真不好追究她。一来此事已经过去好多天,现在翻出来说不合适;二来始作俑者不是贤妃而是太后,叶蓁蓁罚了贤妃,就相当于直接和太后叫板;三来叶蓁蓁自己也多少有些理亏,太后不讲究,也是因为皇后给了她不讲究的机会啊…… 于是叶蓁蓁装作非常大度,只不过敲打了贤妃几句,便把她放回来了。 贤妃觉得,皇后之所以这么容易就放过她,很可能是因为昨天皇上只在邀月宫停了一会儿,便又去了坤宁宫,所以皇后觉得她对她的后位不构成威胁,这才如此好说话。 顺着这个思路,贤妃又想到了皇上。皇上昨天晚上为什么那么匆忙地离开?这个问题,她昨天晚上就想明白了。皇上等不得吃晚饭就来到邀月宫,说明他确实想她,二人久别重逢,却又不似干柴烈火,甚至稍微有点肌肤之亲,他就避之唯恐不及,这很不合常理。答案只有一个:皇上他依然不能行房,且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唯恐旁人知道。 都好几个月了,皇上的病还没好,那以后还好得了吗? 贤妃觉得这个问题很不好说。那方面的病是最不好治的,皇上现在又没子嗣,倘若真的医治不好,那么以后这大齐的天下怕是要落在谭傻子手里了。也就是说,她现在最好还是和太后一族保持良好的关系,以防鼎祚有变。不过,皇上现在毕竟年轻,也未必就一定治不好,再说,就算治不好,离山陵崩也还得几十年呢,现在无须操之过急,且静观其变。 只是,既然她决定要和太后搞好关系,不如就拿这件事向太后表一番忠心吧。 于是贤妃没回邀月宫,而是去了慈宁宫,与太后密商了一番。太后本来对纪无咎的病是半信半疑的,现在听贤妃如此说,已信了八九分,剩下的一两分是她主观上不愿意相信。皇上越来越大了,已渐渐脱离她的控制,她本来想的是控制一下她的儿子,但现在看来这一条也显得希望微茫,这让她如何甘心。 想来想去,太后决定最后试一试,倘若真的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纪无咎用过午膳,出门转悠,不知不觉就到了坤宁宫。 叶蓁蓁正在纠结,纠结要不要把那只鹩哥炖了。 纪无咎看到她和它一人一鸟在大眼瞪小眼,很是好笑。然而等他走近,听到它张口,他笑不出来了。 大概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只笨鸟,那鹩哥把昨晚纪无咎和叶蓁蓁在床上说过的话学了个顺溜,不只如此,它还会学声调,又能学男人,又能学女人,学得还挺像…… 这些话,夜晚情事正浓时说出来不觉什么,现在一听,实在是……饶是纪无咎流氓惯了,此时也不自觉红了脸。 “怎么办?”叶蓁蓁无奈看向他。 纪无咎想了想:“不如再教它点别的,把昨天的忘了?” 虽听起来不太靠谱,但是比她自己的主意靠谱。叶蓁蓁点了点头。 于是这帝后二人对着一只鹩哥说了两个时辰的好话,跟俩神经病似的,到最后总算把这小鸟给哄住了,两人急了一头的汗。 纪无咎总算松了口气,又和叶蓁蓁说笑了一会儿,便离开坤宁宫,去了慈宁宫看望太后。 说实话,太后之前做的那件事让纪无咎十分心寒。不说因为一封信就要扶持新君即位这种做法带没带脑子,就单说她身为他的娘亲,听说儿子被抓了,不问平安不问赎金,第一想到的是找人取而代之,这一点实在很让他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 皇室子女,与母亲之间的亲情淡薄一些,很常见,可是淡成这样的,甚至让她一点母子之情都不顾的,实在少有。 纪无咎来到慈宁宫时,一个陌生的宫女过来告诉他,太后正在佛堂念经,要念完这一遍才能出来,请皇上稍等片刻。纪无咎不疑有他,等了片刻,忽有些头晕,身上也有些发热。他吸了一下鼻子,皱眉问一旁的宫女道:“这里燃的是什么香?” “回皇上,是慈宁宫日常燃的沉香。” 纪无咎又吸了一下鼻子,总觉得今日的沉香气味有些古怪。又过了一会儿,他已觉得精神恍惚,身体更加燥热,下身甚至有了些反应。 这时,方才那个陌生的宫女又来了,朝纪无咎盈盈一拜,说道:“陛下,可是身上不舒服?” 纪无咎脸上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他抬头扫了一眼室内,果然已只剩下他和这宫女二人。母后啊母后,你这又是何苦! 宫女直起身,想过来搀扶纪无咎,却不想被他抬脚就踹,正中胸口。宫女哀叫一声倒在地上。 “滚开!”纪无咎眼中一阵狂暴的愤怒,眼底已经因怒气而隐隐有些发红。 宫女吓得不敢动,伏在地上发抖。 纪无咎站起身,看也不看她,走出慈宁宫。冯有德看到纪无咎走出来,脚步有些踉跄,脸色差到极点,赶紧过来小心翼翼地扶住他。 “去坤宁宫。”纪无咎淡淡吩咐道。 叶蓁蓁不知道纪无咎怎么刚出去没多久就又折回来了,更不明白他怎么一回来就缠着她求欢。这大白天的,做那事儿也怪不好意思的,可是纪无咎似乎情绪很不好,既愤怒,又失望,又伤心。看着他眼中复杂的情绪,叶蓁蓁竟有些心疼,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安抚性地轻抚着他的后背。 “蓁蓁,蓁蓁……”纪无咎急切地一遍遍唤她。 “嗯,我在,我在呢。” 叶蓁蓁不知道纪无咎方才经历了什么,反正肯定不是好事。她搂着他的脖子,主动温柔地吻他,春风化雨般的细吻让纪无咎的心头涌过一道暖流,也有了些踏实感。后宫的女人都算计他又怎样?他亲娘也算计他又怎样?他还有蓁蓁,他的妻子不会算计他,她会陪着他,永远。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