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那就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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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是把童秋月给我的房子卖了,但是是她给我的财产处置权,我有权利吧?而且你别以为我好诓骗,你的这些材料只能说是调查,而不是证据。”

    段灼眼底沉下,“你觉得你能够抵赖得掉么?”

    童秋月笑笑:“那知眠,我问问你,当初你母亲和你说什么了吗?其实你母亲就是让我照顾你,那些财产是为了感激我而给我的。”

    童秋月知,道只要她一口咬定是财产赠予,谁也不能证明。

    而知眠当时是听其他的亲戚提到的,母亲的确没有和她说过,即使说过,口头的话也不具备有法律效益。

    宋康成和她辩驳着,然而童秋月仍旧一口咬定,死活不松口,知眠在一旁听着,气得手心发颤。

    几分钟后,知芸不想多谈,直接道:“我接下来还有事,就不方便招待三位了。”

    她拿起桌面上的咖啡,忽而听到知眠冰冷的声音响起:

    “知芸,我父母去世,你花他们的钱过上好日子,你真的不怕遭报应吗?”

    知芸瞳孔微微一震。

    “我妈妈从前经常邀请你来家里做客,知道你们家经济困难,还会给你们贴补,当初你女儿出车祸,是我妈妈借给你手术钱,她还一直在医院帮忙照顾,她对你们家那么好……”

    知眠哽咽,深吸一口气,“而你呢?我妈妈去世后,你把我爸的抚恤金以及我们全家的财产占为己有,我在你家住的那几年,你是怎么对我的?”

    知眠寄住在知芸家的那几年,姑妈和姑父几乎对她都是用吼的方式说话,不管她做对或是做错,他们时常骂她蠢骂她笨,而且还会当着邻居的面责骂她,伤她自尊。

    当时他们住在农村,她要承包家里很多家务,每天要早起喂鸡喂鸭,洗衣做饭,她几乎没有过娱乐活动,比如在家里看电视,她都只能偷偷摸摸的,等他们不在家她才能偷偷打开看一会儿,一旦被发现了,就会被劈头盖脸的骂,而后罚去拖地洗衣服。

    还有很多事,知眠都不愿意去回忆。

    那几年,她就像是一个缩在黑暗角落的人,她根本看不到光亮,就如同活在地狱,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愿意疼她爱她,她想逃,可是日复一日只能在痛苦中挣扎。

    知眠看着知芸,眼眶酸涩,冷笑一声:“我妈妈当初看错了,竟然觉得你可以托付,谁能想到你就是个见利忘义的人。”

    知芸心底发寒,别开目光,忽而间楼梯口传来声音,转头一看,竟然是谢琼怡跑了下来。

    知芸脸色冷下,“你下来干什么!”

    谢琼怡走到几人面前,看着十几年未见的知眠,眼神闪烁,动了动唇:“小九……”

    知眠眼底一怔,内心复杂。

    她即使最恨的就是知芸,但是对于谢琼怡,她又怀着感激,因为如果当初不是谢琼怡,她可能根本都活不下去。

    谢琼怡眼眶发酸,看向知芸:“妈,我们不能这样……”

    “你闭嘴!这里轮得到你说话?!你给我上楼去!”

    知芸直接一把扯过谢琼怡的手,拉到楼梯口,压低声音:“你如果再多说一句话,你信不信你爸回来,绝对饶不了你。”

    “妈……”

    “给我滚上楼去。小张,你过来把琼怡带上楼。”

    谢琼怡回头看了眼知眠,看到知眠发红的眼眶,心中如被刀割。

    知芸走回三人面前,心慌道:“你们可以走了吧?”

    然而刚刚谢琼怡的态度足以说明一切。

    段灼掀起眼皮看她,开口:“既然你不愿意私下解决,那我们就法院见,法院的传票很快就会送到你手里了。”

    男人搂住知眠,淡淡勾唇:“我保证,不是你的,以后一分一毛都会让你吐出来。”

    ……

    三人离开后,知芸脑中沉沉,走回客厅,谢琼怡走上前,拉住她的手:“妈,我们不能干这样没有良心的事……”

    知芸怒目圆瞪:“谢琼怡,你到底是哪一边的人啊?!我是你妈!这里才是你家!你疯了啊你向着知眠?!”

    “我这是帮理不帮亲,当初那些钱本来就不属于我们家的。”

    “你当时年纪也小,你懂什么?!这笔钱我说是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妈,当初舅妈家对我们有恩,你对知眠那么差也就算了,现在人家来要财产,本来就要给她,如果他们打官司,我要去帮忙作证……”

    话音未落,一个巴掌落下。

    谢琼怡被打偏了脸。

    “你敢去?!你这叫大义灭亲!你还把我当妈吗!你就盼着我进去坐牢是吧,啊?你以为他们打官司赢了,你还想过好日子?这么多年你吃好的穿好的,你以为这钱哪里来的?你以为你帮知眠,人家会感激你啊?”

    知芸气结,“如果你要敢去作证,你就给我滚出这个家!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知芸转身往楼上走去,谢琼怡闭上了眼,眼底滑下一道泪来-

    傍晚,晚风徐徐吹拂,知眠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远方的山。

    直至余光走来一个身影,最后在她旁边坐下。

    段灼抬手,知眠就钻进他怀里,被他顺势揽住,他把杯子放到她嘴边:“鲜榨橙汁,喝喝看?”

    知眠顺着他递来的吸管吸了几口,弯起眉眼:“嗯,好喝。”

    她一口口嗦着,段灼看着她,唇角笑意浮现。

    喝完后,段灼问:“心情好点了吗?”

    “有你在,我心情好多了。”

    段灼笑了,“我作用这么大啊?”

    知眠靠在他身上,唇畔挑起,柔声道:“段灼,你别担心我,我其实没什么事啦。我其实也料想到他们不会承认的,要是他们真的有良心,当初也不会那样对我。”

    段灼吻了她额间一下,感觉心疼:“我真的想早一点出现你面前。”

    那样的话,小姑娘是不是就可能少受一点委屈?

    知眠眨了眨酸涩的眸子,扬唇:“我现在已经不太会去回忆起从前不开心的时候了,而且我现在也没那么容易被打倒,打官司就打官司,我不会怕的。”

    他揉揉她脑袋,“我们一定会打赢,接下来我会派人继续调查,看看能不能找到更有利的证据。”

    而且段灼并不打算让他们有一还一。

    他要让他们加倍偿还-

    男人没让知眠太操心官司的事,她也放心交给他。

    两天后,她的脚伤彻底痊愈,就开始搬家,退租了新城御景那边的公寓。

    花了几天时间,知眠总算把家搬好,她再看着星蕉洲的房子,感觉到两人又回到了从前,现在这里就是她唯一的家。

    晚上,两人窝在一楼客厅里看电视,段灼搂着她,低声问:“以后不要再搬走了,好不好?”

    知眠嫣然一笑:“那你要好好表现,其实我也不想搬家,搬家很麻烦的。”

    “眠眠,过几天这栋别墅的房产证上会加上你的名字。”

    知眠怔住,“加我的名字……”

    “我只是想让你更有归属感,这里以后就是我们家,就算有的时候你真想离家出走,你也还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知眠心间激荡,又觉得不太好:“可是我也没出钱买这房子呀……”

    段灼不禁笑了,把她面对面抱在怀中:“反正以后你迟早是我老婆,我的钱不都是你的?”

    迟早是他老婆。

    再没有比这更甜的词了。

    知眠笑,“那我以后就是富婆了耶。”

    段灼眉梢挑起,“怎么,又在想包养几个小鲜肉?”

    知眠咧开唇角,手指抚上他的胸膛,软声道:“才不要,你一个就够了,你比小鲜肉强多了。”

    他含笑的声音落在她耳边:“我哪里强?”

    “……”

    这人又不正经。

    这几天晚上,她天天被他翻来覆去折腾,像是新鲜感怎么也过不去似的,导致她敏感到甚至一听到他低音炮,腿就使不上力气了。

    段灼刚要继续调戏她,沙发旁边的手机就响起。

    拿起一看,是程立。

    知眠想起身,却被他按住,她面颊一红,只能继续坐着。

    段灼接起,说了几句,唇角渐渐挑起,“好,先这样。”

    挂了电话,知眠疑惑:“怎么了?”

    “刚刚派去调查你妈妈和知芸事情的人得到了一个消息,可能会成为关键证据。”

    “什么?”

    “我让人去联系当年阿姨的朋友或者是交往过的熟人,想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证据,刚刚他们终于找到了你们家当初的邻居,他们说阿姨去世前一周,好像去过公证处。”

    那天晚上,童秋月去完公证处,回家很迟,刚好遇到了邻居,邻居问她怎么这么迟才回来,童秋月就提了句,具体去做什么,并没有说。

    那个邻居之所以会记得,是因为她儿子当时恰巧在公证处上班,她还问需不需要帮忙,童秋月笑着说已经处理好了。

    段灼:“我觉得阿姨很有可能和知芸去公证处做过财产公证,只是这件事除了你母亲,就只有知芸知道,所以知芸打死不会提起。”

    知眠震惊,“那如果真的有公证处的证明,就意味着知芸所说的都是假的……”

    这就是铁证!

    “对,这几天我托人去公证处问一问,先不着急。”

    “嗯。”

    知眠感觉这件事又多了一份期望,笑意踊跃眉间,她圈住他的脖子,主动亲了下他,掩盖不住欢喜:“段灼,我好喜欢你呀。”

    男人勾唇,笑得吊儿郎当:“我厉害么?”

    “厉害。”知眠巧笑倩兮,往他耳边吹了口气,声音软到能够滴出水:“哥哥最厉害了。”

    段灼许久未听到这个称呼,喉结一滚,扣住她的后脑勺,再度吻了上去。

    知眠刚刚吃了西瓜,此刻西瓜的清甜在唇齿间散开,伴随着男人手上的动作,知眠脑中渐渐晕眩,半晌就被他一把抱起。

    “段灼……”

    “我们回卧室。”

    男人心底的燥意被挑起,他眼底浑浊,咬了下她耳垂,嘴角噙了抹笑:

    “给你看看,哥哥还有更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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