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遇×江枂(4)-《知你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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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从小区门口开进地上停车库,江枂挂了档,取下钥匙,转头看着座椅上打盹的宋知欢,抬手摸她额头。

    滚烫得吓人。

    “知知,知知…”江枂连叫她几声,都没应。

    最后她伸手推搡宋知欢,人才醒来。

    宋知欢揉了揉眼,嗓音带点儿倦意,“几点了?枂姐,我头好疼…”

    她又闭上眼,一副难受到了极点的模样。

    江枂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对亮着灯的二层复式别墅喊了声:“何姨,何姨……”

    在屋里的何姨立马放下手里活计,火急火燎跑出来。

    等她出来,看见江枂把宋知欢扶着,有点儿支撑不住的样。

    “江医生,欢欢她怎么了?”何姨立马上前帮她一起扶着宋知欢,一脸担忧的看着江枂。

    何姨是宋家老保姆,前几年被陈盛和辞退。

    后来宋知遇回国,宋知欢又搬来御珑,宋知遇担忧妹妹不习惯这里的生活,就把何姨请回来照顾宋知欢。

    有了何姨帮忙,江枂甩了甩有些酸疼的手,回答:“吹风了,有点儿发烧。”

    何姨闻言,伸手摸了下宋知欢脑袋,果真烫得很。

    她道:“赶紧把欢欢送楼上去。”

    江枂点头:“好。”

    -

    宋知欢烧得浑浑噩噩,只觉得周身浮浮沉沉,一会像置身火炉中,一会像置身冰窖里。

    冰火两重天。

    格外难受。

    何姨端着水进来递给江枂,看着床上脸颊烧红的宋知欢,叹息声:“这孩子,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江枂帮宋知欢喂完药,把人放回床上,水杯搁在一边的柜子上,对何姨道:“药吃了,一会就会退烧,我先走了。”

    窗外不知何时已经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雨势渐大,还带点雷鸣声。

    轰轰轰的,有点儿吓人。

    何姨见此,对江枂道:“江医生,在下雨,你要不就…”

    “不用,”江枂微笑拒绝,拿起椅子上的大衣穿上,和何姨道别:“我先走了。”

    “我给您拿把伞——”

    何姨转身出了房间,给江枂找来一把黑色雨伞:“来,给。”

    江枂接过,和何姨道谢:“谢谢。”

    何姨送她下楼,看着细雨中远去的黑色越野车,叹息一声,又转身上楼照顾宋知欢。

    宋知欢烧得有点儿迷糊,拽着何姨的手,喃喃道:“梁怀洲……”

    “欢欢,你说什么?”

    何姨弯腰,听清宋知欢嘴里叫的名字,微微叹息,给她掖好被角,叹气:“真是冤孽。”

    宋家两兄妹,都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就是一个比一个命苦。

    -

    江枂在沪城住的公寓离御珑不算远,平日开车十分钟就到了,可她今晚有点儿心绪不宁,又逢雨下得很大。

    十分钟的车程,她硬生生用了半小时。

    等在地下停车场找好停车位,江枂从车上走下来,高跟鞋接触水泥地面,发出清脆响声。

    锁好车,往电梯走去。

    夜晚停车场内,没什么人,很安静。

    江枂按了电梯,在原地等电梯。

    电梯数字一层层跳动,清脆的“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

    江枂走进电梯,按了公寓所在的“19”楼按键。

    从电梯出来时,手机铃声响起。

    江枂停了脚步,打开手袋,拿出手机钥匙,接通,把手机压在肩上:“喂,你好。”

    银色金属钥匙插入钥匙孔,江枂正要拧动门把手开门,电话那边响起低沉的男声:“欢欢到家了吗?”

    是宋知遇。

    江枂拧动钥匙开门,回答宋知遇:“到了。”

    那边沉默很久,客气又疏离的说了句,“麻烦江医生了。”

    江枂有点儿烦躁关上门,嗯一声,“不用。”

    电话在下秒被挂断。

    江枂有点儿疲惫的靠在防盗门上,铃声再次响起。

    她瞄一眼,是爷爷打来的。

    江枂直接掐断。

    铃声接二连三的响起,烦不胜烦。

    她接通:“您有事儿吗?”

    江枂踢掉脚高跟鞋,整个人窝进沙发里,心不在焉听着电话那边江老爷子说话。

    江老爷子絮絮叨叨十多分钟,她只听清最后几句:

    “你妹妹都要结婚了,你都28快29了,别再拖了”

    “我知道你还喜欢宋知遇,但他不是你良配,你也别再打他的主意,毕竟他可是你妹夫了。”

    “我听老贺说,泽然那孩子前离婚了,说不定心里还是惦记你这前未婚妻。”

    “爷爷,”江枂笑了笑,“您偏心也要有度。”

    腿部血液循环受阻,有点麻。江枂放下腿,听见江老爷子在电话那边数落她。

    她疲惫的靠在沙发上,语调平淡:

    “从小,只要江楹想要的。哪怕我再喜欢,您和爸妈都会逼着我让给她。”

    小时候是玩具裙子,长大了是宋知遇。

    江枂有点疲惫的合上眼,二十八年,她真觉得自个有时候还活得不如宋知欢这个小姑娘通透。

    江老爷子的声音还在继续,絮絮叨叨的,翻来覆去也是那几句话。

    无非就是——楹楹身体弱,你身为姐姐,让着点儿她怎么了。

    “爷爷…”江枂睁眼,自嘲的笑了笑,“我是您孙女吗?”

    江老爷子一愣,“自然是。”

    “我也姓江对不对?”

    “是。”

    “可凭什么…”江枂嗓音带点儿哭音,“凭什么我是姐姐,我就得让着她。”

    “我也喜欢洋娃娃,我也喜欢阿遇…凭什么就得要我让着她?”

    谁说年龄大就得让着年龄小。

    这是哪门子规定。

    江枂丢掉手机,有点累,却又忍不住拨通一个号码。

    短暂忙音过后,那端响起男人清冽嗓音:“还有事吗?”

    “按错了。”江枂害怕的挂断电话,抱住自己,窝在沙发里。

    外面的雨噼里啪啦的,下得愈发大了。

    她…还是不敢。

    多年形成的习惯,只要被江楹抢走的东西,打上她的标记。

    她哪怕再喜欢,也不敢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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