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海王翻车了 [参赛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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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游都嫏嬛馆是集酒楼、藏书、说书和乐坊等等为一体的娱乐场所,占地颇广,分为东南西北中五个区域。每个区域里都是一个功能集中的版块,譬如东为酒楼,提供吃住喝等服务,西为坊市,贩卖各式各样的东西。

    北则为乐坊,只在夜晚开工,提供一切夜间娱乐活动。适合男人、女人和小孩玩乐的,合法、非法的……不一而足,一应俱全。

    苗从殊在乐坊隔壁的藏书楼当个小小的扫地僧,平时除了扫地还负责摆好位置错放的书籍。

    这工作不需要接触其他人,但说实话还挺忙碌。

    好在他做了四五年,现在已经熟能生巧,偌大藏书楼里所有书籍的分门别类全都了然于心。

    申时末,苗从殊将钥匙和今日借读名册交给来接替他位置的管事,说笑两句后便离开藏书楼,抄小道离开此处。

    一墙之隔是乐坊,天还没亮,那边便已亮起灯,女子柔媚的歌声飘过来,还有甜甜的酒香。

    苗从殊嗅了嗅那甜甜的酒香,辨认出那是千金一壶的冰镇梨花白。

    吞了吞口水,苗从殊调头就到东坊买了些冷食,然后回居住在南坊最末的巷子深处一间小宅邸。

    宅邸里有个和尚趴在墙头边正对外面路过的妇人推销开光佛珠:“开光吗?不买佛珠也行,我还能替佛像、香炉、佛龛……凡与我佛有缘,皆可开光。”

    路过的妇人:“脑子有病。”

    乃刹:“爱心助人,善上若水。只要你买两条佛珠,我就积满福德度过九九八十一劫难。功德圆满,坐地成佛。我答应你,只要我成佛,我就带你一起去西天,给你个菩萨当怎么样?喂,别走——菩萨不喜欢那罗汉怎么样?”

    路过的妇人带着小孩走得比谁都快,乃刹毫不气馁,趴在墙头继续说:“佛珠滞销,帮帮我们。”

    苗从殊蹲下来看他表演,身后有个漂亮姑娘走出来,蹲下来一起看。

    漂亮姑娘洗了两个梨子,一个给了苗从殊。

    苗从殊也把买回来的冷食分给她,然后问:“他今天卖出多少?”

    漂亮姑娘名为越青光,半个月前受伤掉进他们院子里被救了。现在伤口好得差不多但似乎赖着不想走,不过交了房钱,苗从殊就表示她爱住多久都可以。

    越青光:“卖出两串,让人找上门踢馆。”

    苗从殊:“居然没被打死。”心里有些遗憾。

    乃刹跳下墙头,过来分走冷食里的素食,麻辣藕片和麻辣昆布结。三个人排排蹲在门口,吹着轻风看晚霞染红天空,苗从殊感叹:“想喝冰镇梨花白。”

    乃刹也感叹:“想卖光佛珠。”

    越青光:“想退婚。”

    闻言,苗从殊和乃刹两人齐齐转头看越青光:“请说出你的故事。”

    越青光摆手挺不耐烦:“我家中长辈想把我嫁给一位高权重的大佬,但我不愿意,于是中途跑路,遇到抢劫,正面刚架,两败俱伤。我活了,他们死了。现在我家中长辈已察觉我的踪迹,再过不久他们就要把我逮走。但你们放心,我誓死不从、坚决抗争。”

    苗从殊和乃刹纷纷鼓掌,乃刹问:“大佬位高权重不好吗?”

    越青光:“好是好,但是太可怕。暴-虐成性,杀人如麻,性格乖戾,阴晴不定,听说他喜欢把惹他不高兴的人的头颅整个揪下来。反正就是那种变态你们知道吧?而且他不允许身边的人吃东西,自己不吃就不准别人吃。”

    苗从殊:“太残暴了。专横残酷,变态神经病。”不能品尝美食的人生是失败的人生。

    苗从殊啧啧称叹,加入越青光的队伍一起谴责那位暴虐成性的大佬。

    一旁的乃刹静静听他们谴责,内心四大皆空很祥和。

    讨伐结束,零嘴也都吃光了,越青光出门一趟。苗从殊擦擦手掌扔掉果核,双手枕在后脑勺然后躺到干净的青石板说:“我想修仙。”

    乃刹:“精神上支持你。”

    苗从殊:“十五那日会有白玉京仙长过来收取身怀灵根的凡人,我想去试试。”

    乃刹:“可以。”

    一时静默。

    苗从殊眺望天边的火烧云,回想这几年的经历。

    他仅有近十年的记忆。

    十年前自昏迷中醒来,浑浑噩噩不记事,身体也很差,兜兜转转不知走了多久。后来在一破庙里睡着,再醒来时便遇见乃刹这不像个正经和尚的秃驴。

    秃驴身负佛光,慈祥的伸出手邀请他加入禅宗一起探讨佛法、研读金刚经。苗从殊当时很感动,把他的手当成猪蹄咬了。

    过程乱七八糟,反正就是他和乃刹结伴讨饭,最后在仙游都定居。

    而苗从殊没有过往的记忆,不过他适应良好,好像还松了口气。

    秃驴说仙游都的嫏嬛馆是距离修真界最近的地方,它是修仙宗门白玉京在凡间的据点之一。

    苗从殊起初不相信修仙的说辞,后来见过几次御剑飞行、灵器腾空以及修士斗殴他就信了。而且就此留在嫏嬛馆,攒钱等着测灵根去往修真界。

    乃刹问他原因,他说感觉自己有个真爱,遗失在了修真界。

    虽然人间很好,不过苗从殊觉得他应该去修真界看看,心里好似有个声音催促他赶紧去。

    苗从殊摩挲手腕的白布巾长带,这长带沾水不湿、沾火不烧还刀枪不入,关键摘取不下来。他便猜测自己或许曾是个修仙的,即便自己不是,他亲朋好友总有一个是。

    微风徐徐,风光正好。

    忙碌了一天的身体忽然放松下来便感到了困意,苗从殊昏昏欲睡,正要转入深度睡眠时,却有人踢开他的院门闯了进来。

    苗从殊猛地睁开眼,见不大的院落里突然挤满人。

    这些人统一淡黄色的衣服和发型,齐刷刷站了两排然后分开,从中走出一人。还是个相貌颇为漂亮的少年,就是看过来的目光倨傲轻蔑有点欠揍。

    漂亮少年问:“谁是苗从殊?”

    苗从殊指着屋里说:“在屋里。”

    旁边的乃刹点头:“里屋那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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