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黄金之国(日+286)-《我在惊悚游戏里封神(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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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四诚五指握拢,攥紧手中的茧球,他抬头,血从下颌滴落,眼眸微微眯起,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很轻地嗤笑一声:“取悦?”

    “你以为我偷东西,是为了取悦自己?”

    “你懂什么啊,就这样来评价我……”

    阿曼德一顿,他在看到牧四诚的眼神的时候怔住了一瞬——这人虽然在笑,但眼神却非常的沉寂。

    ——就像是上辈子最后一刻,被他杀死,也杀死了他时候的眼神。

    前一日,流浪马戏团公会会议室,赛前动员。

    “牧四诚。”白柳低头看着文件,头也不抬,“你留一下。”

    正要开溜的牧四诚后脖颈一僵,然后颓丧地趴到了桌上,将求助的眼神投递给了唐二打和木柯,木柯含笑摇头,唐二打无奈地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等到其他人都走了之后,牧四诚才凑到白柳的旁边,小声地喂了一下:“你真想好了,要我当下场的王牌吗?”

    “整天叫嚷着要当王牌的不是你自己吗?”白柳微微抬头看了牧四诚一眼,又将眼神落回文件上,语气自然,“现在真让你上,怕了?”

    牧四诚瞬间坐直,一本正经地摆手:“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白柳看他一眼:“那为什么一副不愿意的样子?”

    “就……我的技能你也知道,好当然是好。”牧四诚又慢慢地趴了回去,“但这是季后赛,又是开赛第一场比赛。”

    “……大家技能都那么酷炫,我就一偷东西的,要是当了王牌,别人看到了,会不会说我们公会下三滥啊?”

    白柳停下了翻阅文件的动作,他眼眸半垂,手指不自觉地转着硬币——这是他思考的动作。

    牧四诚的心随着白柳思考的动作提了起来,他拳头攥紧,干巴巴地开玩笑:“是吧?哈哈,你也觉得不合适吧?”

    “下三滥倒的确是。”白柳点头,“不过和你的技能应该没啥关系,我的战术一直都是以下三滥出名的,也能算是我们战队特色吧。”

    牧四诚:“……”

    这人为什么可以一脸坦然地说出对自己的这种评价啊!

    “反倒是你。”白柳若有所思地盯着牧四诚,“明明你的欲望核心是偷盗,为什么对偷盗持一种否定态度?”

    “……”牧四诚佯装镇定地移开视线,“偷盗本身就是一种不对的行为吧?”

    “做不对的行为……”

    牧四诚的语气慢慢沉了下去:“……是要付出代价的。”

    “判断一个行为是否正确,不应该看这个行为本身,应该看这个行为导致的结果吧?”白柳语气平缓,“只是以这个行为本身在大众观念里的认定来判定好坏,有些太偏颇了。”

    “比如在很多人的眼中,【福利院】这种存在是好的,【房子】这种存在是好的,【教廷】的存在也是好的。”

    “但《爱心福利院》却是坏的,《五栋楼》和《女巫》也是。”

    “行为本身没有好坏,行为导致结果才有好坏之分。”

    牧四诚望着白柳,他声音很轻地发颤:“那,那偷盗呢?”

    白柳平视着他:“在现实里,这是坏的。”

    “但在这里,这只是一场游戏。”

    “没有人会在游戏里谴责一个盗贼,就像是没有人会在童话里谴责一头巨龙。”

    “因为你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牧四诚怔然地望着白柳。

    【喂,袁晴晴,你这种人应该很讨厌我这种小偷小摸的人吧?为什么和我做同桌?】

    圆脸长马尾的女孩子从堆成山的作业中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回答:

    【因为你又没有真的做什么坏事啊。】

    【你对那些人的偷东西,就像是玩游戏一样,很多时候最后你都会还回去,你不像真的坏人,牧四诚同学。】

    【坏人是不会喜欢嘻哈猴橡皮的。】

    “还有其他奇怪的问题可以一并问我,不收费。”白柳又将头低下,翻开文件,“我留你下来是觉得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我本身对你你担任王牌这件事没有太多疑问。”

    “如果……如果我的偷盗造成了很坏的影响呢?”牧四诚低着头,很轻地问。

    “你可以弥补吗?”白柳平静地反问。

    “我在尽力弥补了。”牧四诚颤声回答。

    “那就去弥补,等到弥补完成的那一刻,对那个人好好的道歉。”白柳平淡地回答,“如果对方可以原谅你,那你就弥补完成了,如果不可以,那就一直赎罪吧。”

    “你应该有这样的觉悟吧?”

    牧四诚深吸一口气:“我有的。”

    ——他就是怀揣着这样的觉悟进入游戏,在那些玩家的追杀下逃逸,一直死命地逃,死命地存活到了现在的。

    他想复活因他的过错而死去的人。

    白柳嗯了一声,问:“还有其他问题吗?”

    牧四诚趴在桌子上,很浅地抬起头,他的眼瞳里似乎有泪光,声音也有些哑:“……白柳,你会一直是我的朋友吗?”

    “从广义来说,我应该算是你的灵魂债券人,在你灵魂存在的时候,我会一直和你保持这种你个人认为是朋友的关系。”白柳淡淡地回答,他顿了一下,“从狭义来说——”

    “嗯,我会一直是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