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你的姓氏,我的名字-《国师请下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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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在下面的秋慕白立刻明白她又想不起来了,赶紧飞快上前帮腔道:“禀尊上,她叫月生,明月的月,生机的生!”

    “胜?”胜楚衣眯着眼看向秋慕白,“慕白,你想救她,不必在本座面前卖弄如此拙劣把戏。”

    凤子烨一看,不得了了,尊上这是心情不好,连着他们护国剑圣也要一起问责了,赶紧上前道:“尊上,她的确叫月生,她自己说的,不过,不过她说完了又给忘了。”

    “忘了?”胜楚衣看着空桑这两个人,不知他们两个要唱什么戏。

    “有人可以作证!周太守,过来过来!”

    周太守若不是身形太胖,早就找个缝儿溜了,这会儿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过来。

    “回尊上,下官可以作证,凤帝陛下与空桑剑圣并未说谎,此人是个傻子,今日不记得前日之事,至于她说自己叫月生,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证实。”

    若是换了平时,胜楚衣哪里有闲心听他们这样颠三倒四地辩白,可今日,却没来由地想探个究竟。

    他余光瞥见下面那个人,双手垂在身侧,笔直如一支箭一样立着,虽茫然,却没有半分胆怯。

    一个什么都不怕的女子,倒是像极了他的怜怜。

    周太守的方法很简单,找了张纸,写了个大大的胜字,命人在月生面前摊开,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月生看了看那副字,忽然就笑了,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一件被她遗忘的很重要的事,“月生!我叫月生!”

    胜楚衣站起身,从交椅上走下来,到她面前,脸色阴沉地可怕。

    一身威压几乎迫的人想吐血。

    离得近的就想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

    可月生却像是看不懂一样,歪戴着花冠,歪着头,仰面与他对视,“你看什么?我又哪里不对了?”

    胜楚衣抬手。

    凤子烨把眼睛一闭!

    所有人:要死人了!

    然而,胜楚衣只是将她头上的花冠正了正,便转身走了。

    所有人松一口气。

    月生莫名其妙,“喂!我的面具,你还给我!你这个人,看你这么有钱,怎么抢别人东西的!”

    她跳着要去追,被凤子烨和秋慕白扑上来死死按住,“还闹!你嫌命长?”

    ——

    第二日,秋猎照常举行。

    月生一大早起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周太守的大胖脸。

    “太守,你怎么在这里?”

    周太守连日来已经无奈了,背戏文一般半死不活道:“你的名字叫做月生,你是跟着空桑皇帝凤子烨陛下以及护国剑圣秋慕白前来神都,参加三年一度的秋猎大赛,你昨日在璃光女神像上被至尊赐了女神花冠……”

    他一口气哇哩哇啦说了一大堆,终于喘了口气,“现在你知道本官到底为什么在这里了?”

    月生虽然健忘,倒是不笨,“哦,太守辛苦,月生明白了。”

    “好极了。”周太守回身指着桌子上的衣裳和面具,“空桑剑圣托我送来的,既然陪同凤帝陛下出席秋猎,还是穿得像个样子吧。”

    “哦。”

    周太守觉得终于完成任务了,转身要走,行了几步,又停下来,“对了,你要是有空,麻烦洗个澡!臭死!”

    月生:“哦。”

    她流浪了这么多年,除了下雨天淋一淋,大概也没怎么好好洗过澡。

    洗澡……

    怎么洗?

    她穿着那一身邋遢灰袍子,从屋子里出来,刚好院外有个水池,养了些荷花和鲤鱼。

    扑通!

    月生跳了进去。

    秋慕白刚好来检查今日周太守的事情办得怎么样,看她跳进水里,赶紧跟着跳了进去,“喂!你这是干什么!年纪轻轻,怎么就轻生?看到的芳尊不是你想象中的没关系,觉得难过的应该是他,不是你!因为他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完美!”

    月生直愣愣等他说教完,“内个,我想洗个澡。”

    “……”秋慕白扑通将她扔进水里,“洗澡你不早说!要几个人帮忙?四个够不够?”

    “我……自己来!”

    秋慕白派人替她安排了沐浴的热水和一应事物,就立在外面等着。

    月生一个人在里面忙活了两个时辰,才好不容易将自己收拾地差不多。

    她换了那一身黑色的猎装以银线绣了云纹,戴了缀着流苏的银色面具,板结多年的长发被梳得顺如流水,踏上猎装相配的皮靴,才跟着秋慕白匆匆赶去昊天校场。

    这会儿,校场上的比试正激烈,秋慕白惦记着他家陛下,把她往观礼台的空闲处一扔,就走了。

    月生自己寻了最后一排的角落坐下,也向场下看去。

    这一场,凤子烨亲自出战,周围空桑人的呼声便是一浪高过一浪。

    月生看得新奇,也探着脖子看,若是别人欢呼,她也陪着笑笑。

    “这些到底有什么好看的?”旁边有人道。

    “挺好看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场面,戏文里也没表过。”

    “你的世界里,只有戏文?”

    “不是啊,还有吃饭。”

    旁边的人不说话了,静静看着她。

    月生越来越投入,一双眼睛就越来越有神采。

    忽然身边的人轻轻唤了声,“怜怜?”

    她顺口应道:“啊?”

    之后想了想,不对啊,认错人了吧。

    这才回头去看,身边不知何时坐在了个一袭奢华黑袍之人,她却不记得是谁。

    胜楚衣介怀她昨日嫌他红眼睛像个魔头,今天就特意掩去了双瞳中的血色,神色平静,倒也不再那么吓人。

    月生想了想,既然昨天秋猎那么大场面,她该是认识了不少人,可现在就这么把人家给忘了,好像很失礼,也不好直说,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胜楚衣以为她见了自己坐在这里,有些局促紧张,不知所措,便淡淡道:“你继续看你的,不用理我。”

    月生也是实在,既然你说了让我继续看,不用理你,我就当真了啊。

    于是重新把注意力转向赛场,专注地盯着赛场上的局势。

    胜楚衣微微将身子向她这一次轻轻侧过,之后眼神无比复杂地看向她戴着面具侧脸,微微凝眉。

    于昨日的酸臭不同,她身上今日泛着淡淡的甜味,是他久违了好多年的怜怜的气息,他经历百年千年也不会忘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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