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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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皇帝吓破了胆,几次三番派人割地求和,献金纳贡,将他拿无知小儿来哄。

    只是他这还没打进去,那老皇帝就被宠妃一杯毒酒灌下,死不瞑目,头颅被早早投诚的几个世家割下送到他跟前。

    与此同时,城门大开,迎漠北军入城。

    那一日风雪极大,她一身素衣踏上城楼小阁,一双桃花眸湿漉漉怯生生,那样的大风大雪里,她穿得单薄,却仍是强自镇定着没有在黑压压的漠北军前哭出声来。

    他骑在战马上,身上披着寒光铠甲,手里提着染血的,见她一眼扫来,征战两月的疲惫尽扫,腰杆挺得笔直。

    后来自个都觉着好笑。

    漠北女子性情豪爽,能耍枪弄棒,崇尚强者,而他是漠北最强悍的大将,是天生的漠北王。

    可鹿元欢是典型的中原女子,是那种风一吹眼睛里进沙子就要掉半天眼泪的娇娇女子。

    她没有见到他驰骋沙场的雄姿,她的眼里全是染了血的京都,百姓因为战争苦不堪言,哀声连连。

    对她而言,他严褚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她没在夜里一刀将他捅死已算克制理性,怎可能心甘情愿的跟着他?

    可怎么办呢,他那样欢喜她。

    四年来他励精图治,平衡世家,忙起来的时候尚还不觉,一旦闲下来,或是夜半批完了折子,微一阖眼,脑海里就全是那个最不喜欢他的女人。

    鹿元欢今天哭了。

    鹿元欢又骂他不要脸了,声音还挺好听。

    鹿元欢喝粥不小心烫到手了。

    ……

    铁骨铮铮的漠北王终于为这抹女儿香低下了头颅,像是终于认了命般,也不再与自个较劲,隔三差五就去琼玉楼瞧瞧美人的冷眼。

    严褚凛然回神,面上波澜不起,只将那根簪子轻放在案桌上,发出极细微一声脆响。

    元盛早已见怪不怪,但仍是眼皮子上下一跳,笑着上前,“奴才恭喜皇上。”

    想了想,他又极乖觉地补了句:“也恭贺婕妤娘娘大喜。”

    这句婕妤娘娘听得严褚皱着的眉一展,他从窗前踱步到那玉刻山河屏风后,脚步一停,突然问了句:“你觉着她真能好好和朕在一起吗?”

    元盛一愣,又极快地回过神来,道:“皇上多虑了,婕妤娘娘和您在一直都是好好的。”

    “这回不一样。”

    这回是真正断了她所有后路,她将站在他的身边,以他女人的身份。

    从前她就那般抵触,连件鲜艳点的衣裳都不想穿给他看,那这回呢?

    不知为何,严褚心头突然涌上一阵难以言说的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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