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穿进男频搞基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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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喻直接将信给他,“你看看。”

    “既然已有规定,依规定办事便可。”冯二笔不明白采夏为何拿这种小事来烦殿下。

    楼喻笑了笑,“她们倒是提醒我了。”

    之前光想着招工匠,却没想到这么多工匠吃饭的问题——他是打算包吃的。

    能来应聘短工的,都是些贫苦人家,估计舍不得吃。

    楼喻可不想他们做活做到一半晕倒。

    如果包吃的话,谁来做饭?

    如今田庄春耕,庄户上不管男女老少都得下地干活,没有空余劳动力。

    而且到了后面,等工厂发展起来,会有越来越多的工人,吃饭是个大问题。

    楼喻原先没有考虑周到,方才看了信上说的妇人请求,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想通了后,他便提笔回信。

    冯二笔见状,不由道:“殿下就是太过心软。”

    楼喻笑着摇首,他可不是心软,而是要可持续发展。

    翌日,母子二人一早来到招工处。

    采夏得了信儿,说起话来也有底气了:“他做工匠还是不行。”

    母子满脸遗憾,眼中透着几分绝望。

    却听采夏话锋一转:“不过田庄要招收十来个女工,每日洗菜做饭可得二十文,你家孩子若能帮着做些杂事,也能拿到一些钱。”

    妇人惊喜异常,咚一声跪地感谢,那少年也是眸光发亮,对未来生出几分希望。

    妇人浆洗一日,不过得十文左右,只是做个饭,就有二十文,这不是天大的喜事吗!

    有些围观的汉子也心动了,纷纷想着赶紧回去让自家婆娘报名去做饭。

    做个饭就有二十文,世子殿下是散财童子吧!

    招工名单很快敲定,城门集合那日,逢春和采夏带着一众工匠和女工,前往田庄。

    冯二笔将楼喻的要求说给他们听,工匠们都是有经验的,听完要求当下就撸起袖子要上山伐木。

    冯二笔不懂建造,由着他们去了,还不忘让阿砚跟着一起去监工。

    有新鲜事儿做,阿砚倒是很高兴,满脸喜气地缀在工匠们后头。

    田庄附近山上林木资源丰富,工匠们干得热火朝天,阿砚有些无聊,便坐在石头上玩起草编。

    不多时,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来到他旁边,假装失足跌倒。

    阿砚吓了一跳,瞪圆眼睛:“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汉子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坐在地上揉脚踝,“这位大人,俺脚崴了,能歇歇不?”

    阿砚虽然同情,却肃着脸道:“歇可以,但要扣工钱。”

    说着,掏出随身带的纸笔,开始记小本本。

    那汉子见他拿的炭笔,有些惊奇:“这是什么笔?”

    “殿下叫它炭笔,很好用的。”阿砚记录完,重新塞回怀里。

    汉子恭维道:“殿下真是聪慧无双!”

    提起殿下,阿砚就有好多话说了,滔滔不绝地赞美他家殿下仁慈宽厚,但涉及机密的事他都没说。

    那汉子附和点头,“说实话,俺听说到田庄建房子,一天工钱能拿六十,就知道咱殿下是个善心人。”

    他憨笑着挠挠头,“就是不知道殿下造的是什么房子哩。”

    阿砚道:“殿下嫌城里纸贵,说要自己建个造纸坊,还能赚钱。”

    汉子:“……”

    他在这说了半天,已经有些急了,不由道:“唉,可惜俺只是个匠人,恐怕没那个福分亲眼见到殿下的风采。”

    阿砚哈哈一笑,“你别担心,等坊院建好,殿下肯定要亲自验收,到时候就能见到了。”

    “殿下身边有那么多侍从护卫,俺可不敢抬头看。”汉子摇首叹息。

    阿砚笑:“倒也没有多少人,而且殿下亲和,不会怪你的。”

    “殿下什么身份,少了护卫,就不怕……”汉子话没说完,似乎意识到什么,捂住了嘴。

    阿砚似乎完全没有察觉他的心思,依旧顺着他的话道:

    “这你不用担心,殿下身边有个护卫,他有家学渊源,武艺高强,闲杂人等近不了身。”

    汉子心头一跳,听上去很像他家二公子啊!虽然二公子沦为罪奴,但保不齐世子殿下看重他武艺,特意提拔二公子当护卫呢!

    他还欲再问,阿砚却起身去其他地方督工了。

    汉子和另外几人汇合,分析道:“庆王世子身边那个护卫,很有可能就是二公子。”

    其余人皆点头表示同意。

    为首之人道:“咱们再干几天,总有见到庆王世子的机会。”

    下工之后,匠人们排队去吃饭。

    阿砚则来主院,求见楼喻。

    见到楼喻,他将今日自己和那个汉子的对话复述一遍,完了后认真道:“殿下,奴认为此人很可疑!”

    能从小在世子身边当差,笔墨纸砚四人都不是单纯的性子。

    阿砚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可也不是真的傻。

    楼喻问冯二笔:“你觉得呢?”

    冯二笔知道的比阿砚多,稍一思量,便猜道:“会不会是从阳乌山而来?”

    “有很大可能。”楼喻颔首。

    冯二笔:“要不要让霍延暗中认认?”

    “行,你去安排,先不要打草惊蛇,他们是敌是友尚且不明。”

    冯二笔领命去寻霍延。

    霍延正拉着李树,在院中练习楼喻传授的军姿。

    两人已经站了一个时辰,大汗淋漓,浑身湿透,见到冯二笔来才放松身体。

    冯二笔避开李树,言简意赅说完事情,问霍延:“要不要去看看?”

    霍延毫不犹豫:“行。”

    工匠们围在河边的土灶旁吃饭,霍延借着庄子外围的木篱掩身,眺目望去。

    那几个汉子身形魁梧,在一众工匠中极为醒目,霍延一眼就看到他们。

    他凝视半晌,低首掩饰微微泛红的眼眶,哑声道:“他们的确是先考旧部。”

    冯二笔拍拍他的肩,“我去向殿下复命。”

    霍延转身,“一起去吧。”

    得知匠人中当真有霍家旧部,楼喻问霍延:“你打算怎么做?”

    霍延没有立刻答复。

    于私,他当然想同几位叔伯相认;于公,他不知楼喻有何计划,不能轻举妄动。

    冯二笔道:“殿下,既然他们故意隐藏身份,暗中探听霍延消息,定是有所谋划。”

    楼喻不由打趣:“难不成是要带霍延去阳乌山当土匪?”

    冯二笔噗嗤笑了。

    霍延有些无奈,“他们定是不放心我和阿煊阿琼。”

    “嗯,”楼喻赞同点头,“不过他们既然想偷偷摸摸行事,你也不必立刻过去同他们相认。”

    他叫来阿砚,吩咐他几句,阿砚领命退下。

    河边灶台旁,工匠们蹲在地上,捧着碗吃得喜气洋洋。

    “你们吃出来没?俺尝到了肉味!”

    “俺也吃到了!俺还以为自己做梦呢!”

    “没想到殿下这么仁厚,竟给俺们吃肉!”

    虽然不是大块大块的肉,但能尝到一点肉星子,那也是相当幸福的。

    他们一年到头,估计也就过年时候沾点肉意思意思。

    阳乌山的几人,也觉得这顿饭香得很。他们以前在西北参军,军粮经常不足,朝廷多次拖欠粮饷,以致于他们只能啃冷饼子充饥。

    当上土匪后,他们又干不来打家劫舍的事儿,只能帮助行走的路人安全通过土匪泛滥的地方,收点保护费。

    那么点保护费,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头儿,要不咱们把这活儿干完再走吧?饭太香了。”

    “废什么话,等联络上二公子,难不成让二公子跟咱们一起盖房子?”

    “也是哦。”

    算了,还是认真吃饭吧。

    “那边那几个大个子,”阿砚站在不远处,朝他们招招手,“你们过来一下。”

    几人对视一眼,捧着饭碗过去。

    阿砚见他们吃得满嘴流油,问:“吃得惯吗?”

    “吃得惯吃得惯。”

    “这就好,殿下有新任务交给我,让我挑选几个人过去,我见你们都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就向殿下举荐了你们。殿下说了,干得好能吃上真正的肉!”

    为首的汉子问:“做什么?”

    “跟造房子差不多,做点木工活计,只要按照殿下吩咐做就行,上手很容易。”

    “行,什么时候干?”

    阿砚露出一个笑容,“明日卯时正刻(上午六点)你们在这等着,我带你们过去。”

    翌日,阿砚带领阳乌山几人,行至远离人群的一处山麓下。

    山麓荒地广阔,几乎无人涉足,从田庄也看不到这边情况,隐秘得很。

    他掏出一张图纸递给几人,“依照纸上的图样,完完整整地造出来。”

    几人定睛一看,都觉得造型很奇特,但看起来确实简单,工作量也不大。

    他们忍不住问:“这是做什么用的?”

    有高墙,有壕沟,还有步桩,实在看不明白。

    阿砚笑着道:“只要照做就行。”

    几人闭嘴开始干活。

    事情都在按照楼喻的规划稳步推进。

    训练场地修建完毕前,楼喻亲自带着霍延和李树,在院子里训练站姿以及步伐。

    “等学会后,你们二人分别带五十人进行训练,每旬进行比试,名次靠后的队伍,惩罚他们给名次靠前的队伍洗一旬的脏衣服臭袜子。”

    楼喻一边笑眯眯地说,一边纠正李树的姿势。

    “我希望这次带来的一百人,在你们的训练下,都能合格。”

    “当然,你们身为领队,必须要做到比所有人都要优秀,否则无法服众。”

    李树眼神坚毅:“是!”

    霍延不吭声,但神情坚定决然。

    他能想象到,若是以后府兵都能做到这样的站姿和步伐,那绝对是一支气势凛然、纪律严明的队伍。

    逢春和采夏办完招工事宜,又陷入空虚,便来到田庄想找点事情做。

    楼喻无奈道:“给你们休几天假还不好?”

    招工后,他赏了银钱让两人自己去买喜欢的布做新衣裳,本以为两人会在王府歇几日,没想到竟上赶着找事做。

    “殿下,阿砚他们都有事情做,奴婢和逢春姐姐闲得心慌。”采夏羞愧道。

    楼喻心中暗叹,真是庆王府的优秀员工啊!

    他想了下,慢吞吞道:“这样吧,你们多关注一下城里的行商,若是他们手里有新奇的物件,一并买下,越新奇越好。”

    他就是给两人找点事情干,没奢求真能买到新奇的东西。

    两人欢欢喜喜地应下了。

    她们离开后,冯三墨携一身冷冽回到田庄。

    楼喻屏退其余人,问:“查到了?”

    冯三墨点点头,禀报道:“周满四年前在京城,当街遭受武卫司中郎将的羞辱。”

    楼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问:“还有呢?”

    “彼时王爷亲眼目睹,但并无表示。”冯三墨汇报完低下头。

    毕竟说的是庆王不光彩的事。

    楼喻大致能想象出当时的情景,就是京城武卫司看菜下碟,认为庆王不得圣心,又无权无势,他们不敢直接欺辱庆王,便将炮口对准庆王的府兵统领周满。

    周满遭受欺辱,本就满心怨愤,庆王的熟视无睹,更令其失望心冷。

    回到封地后,便借酒消愁,浑噩度日,对庆王府不似往日忠心耿耿。

    逻辑上说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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