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穿进男频搞基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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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玉笙好脾气地接了这个活计。

    他比方临要聪明得多,没像他那般在外漂泊数月,弄得狼狈不堪。

    从京城到沧州,历时八天。

    这么长时间,已经足够楼喻他们修好沧州城门了。

    范玉笙到的那日,碧空无云。

    他骑在马上,望着崭新的沧州府城门,俊朗眉目熠熠生辉。

    城内由庆军驻守,负责守城的是何大舟。

    他身着戎装,行至范玉笙马前,很有礼貌地拱手道:“范大人。”

    范玉笙不认得他,下马问道:“敢问这位将军尊姓大名?”

    “何大舟。”

    范玉笙拱手行礼:“在下范玉笙,何将军,幸会。”

    何大舟公事公办:“还请范大人出示印信。”

    范玉笙自然遵从。

    核实完印信,何大舟伸手:“范大人请。”

    范玉笙抬首看向城内。

    眼前的城门应该是刚换过的,崭新的光泽耀眼夺目。

    本以为来时会看到一座残破荒凉的城池,没想到竟是这般整洁干净。

    一行人入了城。

    何大舟欲引范玉笙入府衙,未料范玉笙却道:“何将军,范某身携谕旨,必须要先拜访沧王府。”

    何大舟一愣,毫不犹豫:“范大人请。”

    一行人又转道前往沧王府。

    早有信使报至沧王府。

    楼喻这些时日一直住在沧王府,楼蔚现在很粘他,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自打那日哭出来后,楼蔚渐渐走出伤痛的阴霾,开始变得坚强。

    他在书房认真读书,楼喻则在一旁吃着零食看话本。

    信使来得突然,两人都愣了一下。

    楼喻率先回神:“蔚兄,范知府来访,你不去迎接?”

    “好,我去迎一下,阿喻,你在书房等我。”

    楼蔚整整衣服和头发,携阿大一同前去正门。

    他这些时日养好了气色,但消掉的肉没长回来,而今身形单薄,面颊瘦削,一双眼睛格外地大。

    他提步踏出门槛,范玉笙恰好行至府前。

    二人目光对上。

    范玉笙眸色微惊,曾经的小胖子竟变化这般大,看来亲人的离世对他打击甚深。

    “下官见过世子殿下。”他实实在在地躬身一拜。

    楼蔚回礼:“范大人有请。”

    范玉笙心中暗叹,倒是比京城时要稳重些了。

    二人刚入府,范玉笙便道:“世子殿下,圣上有旨。”

    什么旨意大家心知肚明。

    楼蔚跪地。

    谕旨长篇大论,废话连篇,核心思想只有一个:你爹死了,这个沧王你来当吧,要好好干啊!

    楼蔚平静接过谕旨,叩首谢恩。

    至于袭爵仪式什么的,范玉笙懒得搞,楼蔚也不愿搞。

    就这样吧。

    反正到底搞没搞,谁知道呢。

    “范大人一路风尘,不如在王府小歇片刻?”

    楼蔚本只是客套一句。

    谁料范玉笙颔首应道:“那就多谢王爷款待了。”

    二人相携踏入正堂,立刻有仆从奉茶摆盘。

    范玉笙悠闲地喝了一口茶,楼蔚则神思不属。

    尽管他强行忍耐,范玉笙还是瞧出他坐立不安。

    他笑了笑,问:“不知韩昀将军可在城中?”

    楼蔚已经知道庆州的一些事,听这话便道:“韩将军有要事回了庆州。”

    “哦?不知他何时回来?”

    楼蔚向来不会说谎,本就心虚,虽然努力地睁大眼睛,可一些小动作还是没能逃过范玉笙的眼。

    “我也不知道。”

    他之前就得楼喻吩咐,一旦范玉笙问及韩昀,他只说“不知道”就行。

    范玉笙眉眼生笑:“韩将军这段时间为沧州付出良多,想必王爷也有所见闻。我想找个机会感激他,可是不知道他有什么习惯或是忌讳。”

    楼蔚垂眸不吭声,就算他见过韩将军,也不一定就能知道韩将军的习惯,要是范玉笙问他韩昀有什么习惯,就说“不知道”!

    “王爷,您能否告诉范某,韩将军是何模样?”

    楼蔚脱口而出:“我不知道!”

    “……”

    室内一片沉寂。

    范玉笙差点没笑出来。

    楼蔚后知后觉,连忙找补:“韩将军虽处理沧州事宜,可我确实没见过他。”

    “可我刚才在路上问了百姓,他们说韩将军曾拜访过王府,还是您亲自接见的。”

    “怎么可能!”楼蔚瞪大眼睛。

    范玉笙笑容一收,陡然沉声道:“王爷,您到底有没有见过韩昀?”

    楼蔚梗着脖子:“没有!”

    “行,既然您不知道,我就叫人去问问城中百姓,他们不可能没见过。”范玉笙作势起身。

    “等等!”楼蔚连忙叫住他。

    他揪着衣角,心乱如麻。

    阿喻不是向来智谋过人吗?怎么这次连这么大的漏洞都没想到?

    该怎么办呢!

    不如将范玉笙绑起来吧!

    情急之下,楼蔚恶向胆边生。

    范玉笙看他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啼笑皆非。

    他暗叹一声,不打算继续逗弄楼蔚。

    “王爷,喻世子可是在您府上,不知能否替下官引荐?”

    楼蔚:“……”

    就在这时,冯二笔出现在正堂外。

    “范大人,殿下有请。”

    范玉笙一笑,负手踏出正堂,随冯二笔往书房而去。

    楼蔚一头雾水地跟过去。

    这情形他是真的看不懂了。

    所以阿喻到底是真想瞒着范玉笙还是另有打算啊?

    待范玉笙进了书房,他偷偷问冯二笔:“阿喻不是让我骗范玉笙的吗?”

    冯二笔轻咳一声,抬头望天:“这个,我也不清楚。”

    书房内燃着熏香。

    范玉笙甫一进入,便与楼喻目光对上。

    旁边还有霍二郎。

    范玉笙笑着拱手:“下官见过世子殿下,见过……霍统领。”

    在京城时,他就不信收复沧州的是韩昀。

    韩昀若真有这能耐,还能被藏到现在?

    有这番攻城略地之能的,除了霍家二郎还会有谁?

    那么韩昀去哪了?

    必定是被掌控在庆王世子手上。

    如此便知,所谓的收缴兵权,根本就是一个假象。

    庆王世子瞒天过海,依旧牢牢掌控着庆州的一切。

    楼喻神色温和平静:“范大人,坐。”

    范玉笙从善如流,笑道:“一年多不见,殿下风采更甚往昔。”

    “彼此彼此。”楼喻敷衍回了一句。

    范玉笙无奈:“不知殿下可还记得当日茶楼之约?”

    楼喻颔首:“我若不记得,你以为你能顺利到达沧州?”

    若非范玉笙当日茶楼告知“风波亭孤冢”一事,楼喻恐怕会选择在路上干掉他。

    当日木桃,今日琼瑶。

    范玉笙笑道:“殿下明知下官能看出端倪,为何还让沧王敷衍我?”

    “倒也不是非常确定。”楼喻无情反驳。

    范玉笙一噎。

    他拱拱手,“下官入城后,见城中景象,由衷佩服殿下。”

    短短时间内,经过两次战乱的沧州城,已然恢复井然有序的生活。

    实非常人所能。

    楼喻不再废话:“你这次上任,没有带来朝廷赈灾粮草?”

    兵灾也是灾。

    范玉笙轻叹:“殿下何必明知故问?朝廷如何,您不都看在眼里吗?”

    “行,那我就不说虚的了。”楼喻道,“先前救援的粮食和物资都是庆州垫付的,现在你是沧州知府,我来找你要,不过分吧?”

    范玉笙:“……”

    他刚上任,到哪弄那么多粮食和物资还给庆州?

    先别提还了,估计秋收前都得指望庆州接济一下。

    他道:“下官正要同殿下商议。”

    楼喻懒洋洋问:“商议什么?”

    “倘若殿下同意支援沧州,下官愿和殿下一同治理沧州。”

    这就是范玉笙的魄力。

    一同治理,不就是给楼喻管理沧州的权力吗?

    这种权力一旦给出去,就有可能再也收不回来。

    范玉笙不像是能让自己吃亏的人。

    那么,他所求为何呢?

    楼喻直截了当:“你想要什么?”

    “殿下一心为民,下官也想见贤思齐。”范玉笙满脸真诚。

    他清楚,楼喻完全可以先不管沧州,但他还是选择动用军队和物资守护沧州百姓。

    难道楼喻没想过会有暴露的风险吗?

    当然想过。

    可他宁愿冒着这样的风险,也要第一时间重建沧州。

    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让范玉笙感佩于心。

    浑浊的世道,乍然出现这样一颗灿然明珠,怎能不叫人惊喜赞叹?

    范玉笙纵览时局,本无心入仕,却因楼喻而生几分希冀。

    他想看看,眼前这位惊才风逸的庆王世子,到底能够做到哪一步?

    正好沧州知府这个机会送到他眼前。

    范玉笙动用范家关系,让自己成功入选。

    楼喻虽不信,却只是笑道:“范大人有心了。”

    “而今府衙官吏不足,不知殿下有无良策?”

    楼喻:“……”

    范玉笙倒也是个奇人,竟直接聊起了政务。

    看来是真的要让他插手沧州事务了。

    楼喻反问:“范大人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范玉笙谦虚道,“殿下既然能将庆州治理得井井有条,肯定也不会让沧州失望。”

    楼喻失笑,好一顶高帽!

    他道:“可以招募有识之士。”

    其实除了知府,其余官员也是需要朝廷调派的,但如今朝政紊乱,谁还管沧州这一块小地方?

    能派个知府来就不错了。

    所以范玉笙现在是个光杆司令,只能招募一些能人给他打打下手。

    当然,只有工资,没有官职。

    范玉笙顺势问:“不知方临可在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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