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穿进男频搞基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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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熙二年四月廿六,嘉熙帝于广德殿上宣诏,言明辅国大将军汤诚克命一事,并诚请东安王楼喻继承大统,以保楼氏江山社稷。

    汤诚愤而拔剑,于大殿之上挟持嘉熙帝,犯上作乱,无法无天。

    禁卫军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后逆贼汤诚在汤党保护下,迅速逃出宫门,封锁京城内外。

    逃出宫城后,汤诚立刻召集人手,搜捕可能身携诏书的驿使,避免消息传出。

    但已经迟了。

    当百官还在广德殿时,皇城城楼上便有人宣读诏书。

    京城内外,该知道的都已知道。

    汤诚总不可能将全城百姓都杀了吧?

    消息长了翅膀般飞出去,仿佛火星子落到油锅里,歘然沸腾燃烧起来。

    汤诚要造反啦!

    陛下请求东安王匡扶社稷,继承大统啦!

    京城落入贼子手里啦!

    东安王你快来呀!

    消息传到楼喻耳中,楼喻已带兵陈列莱州。

    从他让楼秉实施这个计划开始,他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天。

    在诏书的刺激下,在楼秉鱼死网破的决心下,汤诚唯一的退路就是逼宫!

    但诏书已下,他就算逼宫也不占理,天下势必会像讨伐史明那样讨伐他。

    不过汤诚跟史明略有不同。

    一年多来,汤诚利用辅国大将军的权势,将不少州府守将都换成了自己人。

    从莱州到京城,尚有数州横亘在中间,楼喻必须打过去。

    而今庆军已发展至六万人,用六万人攻一座城池,顺利攻下的可能性不小,但一定会造成不少伤亡。

    倘若一路推压过去,恐怕到了京城,他们的兵马只剩小半了。

    小半兵马如何攻破京城城门?

    楼喻不由叹口气。

    若是楼秉当真鱼死网破,禁卫军将汤诚射杀于皇宫,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霍延知他因何叹气。

    “皇城尚有禁卫军把守,或许,他只是心存一丝希望吧。”

    谁不想多活几日?

    楼秉是惜命的,他若不惜命,他当初就会和发妻幼子死在一起。

    怕死有错吗?

    没有错。

    只是如果没有那个能力保住皇城,楼秉最终还是会死,而且会让更多的人死。

    嘉熙二年五月初一,《庆州旬报》增刊发行。

    要闻写的正是汤诚企图窃国一事。

    其余版块,全都是声讨汤诚的文章。

    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天下为之震动,纷纷响应号召,支持东安王铲除逆贼,肃清朝纲!

    汤府。

    汤诚气急败坏,凶神恶煞吼问:“都过去几天了,为什么没有搜到!楼秉不是说诏书分派各地了吗!”

    手下战战兢兢:“将军恕罪,小人已经将京城内外翻了个底朝天,还通知了其余州府,确实没有发现身携诏书的驿使。”

    而今大盛,除东安王所辖八州、越王所在越州、一直闹独立的南边和不问朝廷纷争的北部边疆,其余州府都在汤臣的掌控之下。

    这是他强于史明的地方。

    倘若真有驿使分派诏书,这些州府不可能发现不了踪迹。

    军师细细思量,忽道:“或许,诏书并不存在。”

    楼秉这么说,也许只是想浪费他们的时间,从而拖延攻入皇城的进度。

    毕竟瞒着满宫的耳目,写一份诏书就已经相当难了,写那么多份无异于难上加难。

    汤诚道:“不管怎么说,禁卫军大多是他的人。”

    有禁卫军掩护,诏书的传送和誊抄并非没有可能。

    京城不是没有忠于皇室的,谢家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汤诚眼睛顿时瞪大。

    谢家!

    他连忙召来手下:“速去宁恩侯府查探情况!”

    谢家人之前不是残疾就是废物,汤诚根本没放在眼里。

    即便谢策起复,汤诚也不过嗤之以鼻。

    谢策没什么大本事,谢信已经瘫了,佟氏不过一个妇道人家,余下一个谢茂,估计身上奶味还没散呢吧。

    但,楼秉任用谢策,真的仅仅是为了给禁卫军换血吗?

    谢家毕竟是武将世家,先帝还在时,宁恩侯也算是权势煊赫,或许谢信身后尚有亲信追随。

    但凡世家大族,私下多多少少会豢养暗卫。

    这些暗卫从未显露人前,隐藏功夫一流,对楼秉来说,的确是一大助力。

    汤诚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军师瞧出他的心思,便安慰道:“当初史明入京,谢家落魄了一段时间,恐怕已无力豢养所谓的暗卫,如今虽恢复荣誉,但比起当初,可差得太远了。”

    “说是这么说,但谢家不得不除!”汤诚戾气横生。

    “将军且慢。”军师建议道,“如今掌管禁卫军的是谢策,谢策在宫内,谢家人却还在宫外,不妨先以谢家人的性命相要挟?”

    汤诚颔首:“言之有理。”

    若是能以谢家人的性命威胁谢策开宫门,他就不必强攻皇城,如此倒省去不少麻烦。

    然手下人查探回来,竟说道:“回将军,谢府只剩下宁恩侯一人。”

    汤诚有点懵:“佟氏和谢茂呢!”

    “属下不知。”

    “那还不快去找!”

    “是!”

    不久后,手下返回禀报:“回将军,听说昨日有人看到宁恩侯府的马车去了紫云观。”

    紫云观!

    汤诚和军师对视一眼。

    对啊,紫云观!

    那个劳什子观主故意帮楼秉坑他,其中必有猫腻!

    一直以来,紫云观都超然物外,不问凡尘,汤诚没有太放在心上。

    所以,就算青鹤观主帮忙做戏,汤诚也只觉得楼秉不过是在垂死挣扎。

    但或许,之前那些都只是掩人耳目的戏码。

    军师悚然一惊:“陛下能秘密将诏书送出宫,也有可能将玉玺送出宫。”

    玉玺的重要性自不必说。

    没有玉玺,汤诚就不能更改遗诏。

    只要有玉玺在手,他就能用遗诏将楼氏宗亲打发。

    没有谁愿意打仗,汤诚也一样。

    当然,即便矫诏对楼喻不管用,找不找得到玉玺都无所谓,可汤诚也不愿玉玺落入楼喻之手,给对方增添筹码。

    他眉头狠狠一拧:“肯定是被佟氏和谢茂带去紫云观了!来人,立刻带兵包围紫云观,逼迫……”

    “将军且慢!”

    军师急急阻拦,“紫云观乃道门圣地,天下信徒无数,若是贸然攻打紫云观,恐激发百姓逆反之意。”

    换皇帝他们可能不是那么在意,但毁坏他们的信仰之地,那可就犯了众怒了。

    汤诚不信道,不觉得道观有什么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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