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凤行》


    第(2/3)页

    因为那房间总是昏昏暗暗的,总是弥漫着让人透不过气来的药味,可她知道那是娘,是生了她的人。

    因为她爹是族长,她娘又只生了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族里的非议是很大的。族里让爹纳妾,爹不愿,那些婶娘们背地里总爱说她娘是不下蛋的母鸡,连带跟她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们,也跟着学舌在她面前胡说。

    为了这事,她跟人打了一架。

    那孩子的辈分比她高,娘又是个泼妇,闹去了家里,为了这事她害她娘拖着病体给人道歉,她到现在都还记得事后娘抚着她的脑袋说,若她是个男孩就好了。

    她是个女孩,她当不了男孩,但她觉得自己不比男孩差。她去求爹教她读书,族里最注重小辈们的学问,她想总有一天她会打败那些人,告诉他们她就算是个女孩,也会让他们望尘莫及。

    她做到了,她考上了功名,可她娘却又后悔了,说都是因为她生不了孩子,才会造成她现在变成这样。

    生不了孩子,这句话困了她娘一生,现在又变成她的诅咒。

    生不了孩子很重要吗?

    不重要,但又很重要,至少她不想未来变成她娘那样,也许她该找宗钺谈一谈了。

    说是这么说,回去后凤笙却几次开不了口。

    魏王在房事上一向要的多,平时凤笙没觉得有什么,可这几回他再拉着自己,明明在迎合,心里总觉得别扭的慌。

    她甚至有种诡异的心态,魏王这么频繁,说不定就是因为想要孩子,可她却让他做无用功了。

    然后她诡异地升起了一种愧疚感。

    知秋依旧没放弃,在说服不了凤笙,又怕魏王知道这事,她选择求助了禹叔。给禹叔去了信,请他在江南那边寻找名医,此事还没有下文,暂且搁置。

    这日午后,凤笙半靠在炕上一边看着书,一边晒着太阳。

    知春端了碗银耳羹来,放在炕几上,却没走,而是欲言又止地看着凤笙。

    “有事?”

    知春在脚踏上坐下,往凤笙腿边靠了靠。

    她和知秋寻常和凤笙亲近惯了,平时房里没人,也没有那么多讲究。而两人每次有什么事想跟凤笙说了,都是这样的姿态。

    “姑娘,那事你怎么打算的,要不要告诉王爷?”以前凤笙还是扮男装时,知春和知秋只有私下才会叫姑娘,自打凤笙成了王妃后,两人就换了称呼,但姑娘这个称呼偶尔也会用用,只有说私密话时才会。

    “你怎么问起这事了?”凤笙翻了页书,眉眼不抬问道。

    知春低着头:“奴婢也是为姑娘着想,奴婢觉得这是不能告诉王爷,若是让皇贵妃知道,肯定又会生事端,皇贵妃可是一直急着想饱孙子。”那日丽皇贵妃和凤笙说话,知春也在。

    凤笙放下书,端起碗里的银耳羹来喝,她眼角下垂,格外有一种温柔的感觉。

    “那你觉得怎么办才好?”

    “这……”知春顿了下,才道:“奴婢不过是个丫头,哪里知道怎么办,奴婢就觉得姑娘应该早作打算,也免得措手不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