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近在咫尺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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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废话!告诉你是让你帮忙想办法!你说这男人心怎么也像海底针!之前态度那么好,还跟我说喜欢什么想去哪里都可以,才一晚上就大变样!他想干什么直接说不行吗!说一说又不会死!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你真不知道他为什么变这样?”邢丰丰翻了翻白眼。

    “大概是因为凌静优的电话和消息吧……但我之前就跟他说了啊,我说我会负责!”

    “负你个鬼!他是男人,要负责也是他负!以后出去混,别说认识我邢丰丰!”情场杀手恨铁不成钢,只差没把杯子飞出去,“不过凌洛安那家伙这么快就搞上别人真是让我对有钱人绝望!”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危瞳凌洛安在出轨前是不是知道了她和凌泰的事。

    “我还没来得及说。”她怏怏地搅动着星冰乐。

    星巴克外就是步行街,午后的春阳明媚轻盈,不知不觉五月已经来临。凌泰拿她当透明人的这个月,其实心底除了郁闷和毛躁,还隐隐有些不舒服。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若有似无却又偏偏在她几乎快要忘记的时候掠过心头。

    不舒服,很不舒服。又奇怪又诡异的感觉,似乎不太像生气,只是纯粹在想起他的时候,心底会有些涩涩的不平整感。

    为什么呢?她实在想不明白。

    邢丰丰见她这个模样,皱着眉头问:“瞳瞳,你该不会是……有了吧?”

    咯咯!塑料杯被神思飘远的某人失手捏扁,她恼了:“你才有了!我又不是小女孩,当然知道怎么做事后措施!”

    被邢丰丰这话一搅和,她也没心情继续研究下去,两人离开星巴克,又一起去吃了顿自助餐,之后各自回家。

    周一上班,她发现那位冷冷淡淡的雇主干脆不见了。

    之前凌泰被她撞坏的宾利早就修好取回,但他一直都没提让她继续做司机的事,所以这一个月都是两人上各自的班。偶尔他上午有事,便不回公司直接过去会客,但通常这种情况陆路都跟在身边。

    这天直到下午她也没见着凌泰人影,倒是陆路一直在她眼前晃着。后来她忍不住了,直接冲到陆路面前,问他凌泰的去向。

    怎么说她都是凌泰的私人保镖,哪有不做事干发愣的保镖,她危瞳不做这么不负责任的事!

    陆路一脸你居然不知道的神情,告诉她老板昨晚就去s城了啊!

    “出差怎么不告诉我!”她“砰”地一拍桌子,把陆路吓了一跳,他把脊背贴在椅子上,尽量平和着语气:“我怎么知道老板为什么不告诉你?我以为你知道啊!”

    “这么重要的事我不问你你也该主动跟我说!我不在他又受伤怎么办!”

    “老板有带保安组的人过去。”陆路无奈,“危大姐啊,你以为我很闲?要不是这里一堆事情没处理完我早去了!”

    “行。”危瞳懒得听他废话,问他要了凌泰的酒店地址,立马收东西下班。

    非常倒霉的是,她在电梯里碰见了凌洛安。

    这一个月他在公司的时间并不算多,凌氏几个大项目都开始运转,除了s城的南苑计划,还有香港的一个项目也已启动。

    听陆路说,凌洛安时常在两地飞来飞去。

    香港可以算是他的天下,他在那里的人际关系远远超越凌泰,故此凌大老板将项目交给了他。

    在这事上,危瞳曾问过陆路,既然凌泰跟凌洛安不和,又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像之前南苑计划一样压制不是更好?

    “你觉得老板是这样的人?”还是与上次拆迁事件一样的以问作答。

    陆路一问她便没声音了。是的,无论凌泰有多么莫测深沉难以捉摸,她都觉得他不是这种人。

    他和凌洛安,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这一个月,公司职员们早看出她跟凌洛安的事,私下里纷纷议论他们分手的原因。大部分人都猜测是凌少终于受不了“食人花”的粗鲁暴力,毫不犹豫地将人甩了。

    当然这些流言也仅是流言,没人敢在危瞳面前乱说一个字。毕竟她的身手如此了得,又是公司大老板的贴身保镖,得罪她不是明智的事。

    分手后,凌洛安比以前更加随心所欲,八卦杂志的女主角经常更换,不少人在上下班时看见他身边带着不同的女人。

    危瞳自认不是情感细腻丰富的小女生,危老爹常说,做人要拿得起放得下。他劈腿是不争的事实,她也从没想过某天可以复合。但一想到他那些虚伪的甜言蜜语,心里到底生气。

    一生气,手指就自动做了些事。

    她拍下他和那些女人勾肩搭背、亲热吻别的照片以及视频,一条条全部发给了凌静优。

    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开始凌静优还能忍住,某次一条激吻的视频发出之后,对方开始疯狂地打她手机,她一律不接,直接关机。之后再开机发现对方传了条咬牙切齿的短消息:你算什么女人!

    危瞳看完就删除了,她当然是女人,而且还是个有骨气的女人!

    她知道自己不是会装的人,偶尔在公司无法避免地碰到他,她一概无视。就像现在,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她也只当没看见。

    “听说,你最近传了不少精彩画面给静优。”男人插着裤袋斜靠在电梯上,看着前方银色电梯门映出的她。

    危瞳瞥了眼电梯门,男子说话的神态依旧那么轻佻,以前某段时间她曾觉得他如此挑眉的神态很帅,但现在只觉得自己当时是眼瞎了。

    “静优被你激得不轻,跟我闹了好几回,现在连手机号码也换了。危危,你做的事永远这么出人意料。”他笑得眼波流转,不知是在赞扬,还是在讽刺。

    电梯快到一楼,她朝前走,却被他伸手拦住。他按下地下车库的按钮,电梯门再度合上。

    “真难为你居然拍得那么认真,如果真这么记挂我,直接说就是了。”他慢慢地朝她靠近,伸手将她困在手臂和电梯之间。他提起唇角,压低了头:“危危,是不是想我了?”

    她还是没说话,手指慢慢搭上他的手臂,眼瞳如猫一般眯了起来,眸底竟有一丝笑意。

    凌洛安已经很久没这么近看她的脸,也已经很久没看到她露出这种表情,出神的片刻间只感觉手臂一紧,接着身体被一扭一甩,他整个人已被摔了出去。

    危瞳站在打开的电梯门口,将背包捡起,笑容明净:“你看我像是那种没头脑的贱骨头吗?”

    从来,她都不是没有头脑的小女生。虽然情商不高,屡战屡败,但这么多年在父亲与师兄弟的陪伴熏陶下长大,使得她比普通的男生更加有骨气。

    喜欢与憎恶,她一直都分得清清楚楚。就像丢弃用过的纸张一样干净利落地解决问题,从不愿意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烦恼。

    喜欢一个人时,她也会如女孩般有这样那样的甜蜜心思,可当她决定讨厌一个人时,也绝不会因为对方的举止言语而拖泥带水。

    她没有瞎,那个晚上她把所有的事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即便那一夜她心里再难过,也走得干脆利落!

    凌洛安,他真是太不了解她了!

    危瞳回家收拾了东西本想连夜赶去,结果因为买不到夜间车票只能订了第二天一早的。她不禁有些怀念凌大老板的座驾,同时也怀念陆路一手包办的车票机票……

    到达s城是上午九点多,她在路上随意买了个煎饼,边啃边坐车去往酒店。

    凌泰不在酒店,房间里只有打扫卫生的服务员。她只能再次打给陆路,对方说如果老板不在酒店,就一定在南苑那里。

    为期数月的拆迁工作一直进行得不太顺利,这次又冒出几个钉子户,整天带着横幅在自家门口静坐抗议,引来了不少媒体记者。

    这种工作本来不需要老板亲自过去,凌氏有的是人,随便派谁都可以。但因为那个人,他们清楚这并非单纯的抗议,而是有人在背后策划,老板这才非得亲自解决。当然,这个原因陆路并没有告诉危瞳。

    可惜等危瞳赶到南苑时,凌泰已先走一步去了医院。听留在那里善后的保安说,有家钉子户威胁要自杀,结果不小心从楼上摔了下来,现在凌总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危瞳有点儿想吐血,几番折腾,等终于见到凌泰,已是下午一点多了。

    偏偏对方还没好脸,在医院走廊淡淡看了她一眼,问她怎么来了。

    危瞳被噎得够呛:“我是你贴身保镖啊,凌总!”

    他大约是注意到她因匆忙赶路而变得凌乱的长发,眼神缓和了几分,问她有没有吃过午饭。之后朝旁边几个保安吩咐了几句,几人护着他从医院后门离开,去了斜对面的一家餐厅。

    “你还不能走么?”她注意到他略显疲态的眉宇。

    “还不行。”他答得很简单。之后两人安静地用餐,气氛依然让她很烦躁。饭后,他让她下午先回去,这里的事她帮不上忙。

    危瞳没吭声,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不爽。大约老天为了证明“她帮不上忙”对她是个天大的侮辱,他们才走出餐厅没多久,已有打探到凌泰行踪的记者们大批涌上。

    其他几个保安都还在医院,凌泰身边就只有一个危瞳。

    她一边推开记者,一边拉着凌泰朝医院后门走。

    人实在太多,她又不能真的动武,他们被挤得东摇西晃,不知哪个记者手里的摄像机因为没拿稳朝他们倒过去,危瞳忙伸手一挡,没让机子砸到凌泰,手腕却因此一扭,传来清晰的疼痛。

    腰间围上男人的手臂,他手指一收,将她圈进自己怀里。

    “让开!”两个冷厉的低沉音节,让围着的记者们愣了一愣。

    危瞳抬头,那张优雅清淡的脸孔不知何时蕴着窒冷怒意,他一手抱紧她,一手扶着她扭到的手,快步走出记者的包围。

    那些人不知是因为摄像机意外,还是凌泰突来的怒意,都愣在了那里没有追来。

    医院的保安见大老板一脸怒气地进来,忙为他安排了一间安静的单独病房。

    医生很快被请来了,说只是小伤,用药油擦了按摩一下就会没事。危瞳觉得凌泰大惊小怪,练武的人,什么伤没受过,这根本不算什么。

    然而他却没理会她,将她安置在沙发上,自己取了护士送来的药油,为她细细擦涂并按揉起来。

    男人的目光很专注,脸上冷色未退,但动作却非常轻柔,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珍宝,小心翼翼。

    危瞳的心里突然觉得软软的,之前的不爽和毛躁,连带那些莫名其妙的不适感,都一扫而空。

    “凌总……”她低低出声。

    他的动作顿了顿,又继续帮她揉了一会儿,随后抬头看她:“叫凌泰。”

    她没出声,直直地看着他,男人的目光渐渐变得温柔,他低低叹了口气,俯首在她受伤的手背上轻轻一吻。

    仿佛一团轻软的棉絮,又像是凉凉的果冻。

    他再次抬头,握住她的手,欺身吻住了她的唇,柔软而浅薄的一个吻,却令她心底微微一颤,仿佛有什么电流,刺啦一下子从脊背上通过。

    “你……”她愕然,“你不是应该在生气?”

    “你知道我在生气?”

    “我又不是笨蛋。”她睁大了眼,“你干吗又吻我?”

    他看着她,为她理理乱掉的额发,轻柔地笑了:“老公吻老婆,不是很正常么?”

    “……”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危瞳这一刻的震惊。

    “你跟我求过婚了,忘记了?”墨黑的眸底染上了笑意。

    “可是你没答应啊!”

    “我现在答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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