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愈-《露浓花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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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扭过头,“你要与我说什么?”

    容恪握住了她的手,手掌有力而温暖,“浓浓,日后,也许还有不同的流珠,但是浓浓只有一个。”

    成婚这么久,夫妻之间早培养出了许多默契,冉烟浓瞬间就明白了他的话。容恪说话偶尔半真半假,偶尔故弄玄虚,偶尔话只说一半,从来不会如此直白。冉烟浓都有点儿不知该怎么反应,他突然的这么一句,她有点儿抵挡不住。

    “我、我知道啊……”

    容恪垂了眼眸,昏倦地靠住了她的香肩,一丛花木延伸过来,几乎碰到了他缠着暗纹锦云的衣袂,冉烟浓将他伸手抱住,手轻轻拍他的脸颊,“恪哥哥,还很烫呢。”

    容恪微笑,“遇见你,全身上下都烫。”

    冉烟浓啐道:“又不正经了。”

    “不信,你摸摸。”

    冉烟浓抵不过他的荤话,闹了个红脸,“真是我昨晚要得太凶了?”她谨慎地咕哝了一声,有点不信,容恪这种体力,到中宵都不成问题,哪里这么轻易就放倒了。

    容恪一笑,捏了捏她柔软的小手,“想太多。”

    就知道。冉烟浓撇嘴。

    容恪这一病便数日不见好,白日里也昏昏沉沉的,病来时总多绵多思,不禁意想到幼年时,少年时,那段被欺凌的岁月,戎马倥偬的岁月,酒酣时空无一人,躺在空旷的原野上看星辰,一边数着一边想着心上人的岁月……

    也许是前二十一年过得太顺遂了,容恪没想到会被区区的风寒压倒。

    好在大夫说容恪只是风寒侵体没有异样,冉烟浓才稍稍放心,只是一副一副的药灌下去,容恪也不见好,她几乎寸步不离地在病榻旁守着,总害怕他的情况突然坏下去,这个时候,她就不能不恐慌地想道:倘若容恪不在了……他们孤儿寡母该怎么活着?

    冉烟浓唾弃有这种想法的自己,可她控制不住。

    一日容恪从睡梦之中醒来,正好撞上一张泪流满面的脸颊,满脸憔悴苍白,泪水晶莹如珠,他伸出手指,正好碰她湿漉漉地滚着泪珠的侧脸,略微泛白的薄唇一扬,“浓浓?”

    冉烟浓忙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上,“容恪,我好怕……”她抑制不住地更咽失声。

    “我、我不敢想,梦到醒来之后你不在了,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明白的。

    她有一点闪失时,他都害怕。只是冉烟浓心里的他的分量,比他想象得要多得多。

    容恪忍俊不禁,“我发誓,三天之内一定好起来。”

    “你、你发誓。”

    冉烟浓泪眼婆娑地要勾他的小指,容恪好笑地任由她拉着,问道:“啾啾睡了?”

    冉烟浓咬嘴唇,“你生了病,我怕病气过给他,这几日先忍着。不好不给你见儿子。”

    还知道威胁了。

    容恪笑道:“那小兔崽子有什么好想的,不见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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