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好-《露浓花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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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秋白沉默了一会儿,劈手将她手里的酒坛夺了过来,曲红绡一怔,正要下手抢,江秋白往身后一扔,身后“啪”地一声,酒坛已经摔碎了。

    曲红绡怔怔怒道:“你这是做甚么……”

    江秋白将脸埋在膝间,又是一阵沉默。他这副模样,倒乖乖的有点像只绵羊,曲红绡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可荒谬地觉得他有点可怜,惹人怜爱。

    又是好一阵无言,江秋白忽然道:“我爱你。”

    曲红绡忽地一阵耳红,有点无语,“说这个做甚么。”

    江秋白哑着嗓音,眼眸里泛起了一波雾气,“别再那么大度地说让我纳妾,就算没子孙后代,我也认了,你愿意锦上添花我高兴,你愿意不生我当然不会逼你。不过就是做一匹骡子,我是江湖人,从小没爹没娘,早都习惯了,我都不知道有个孩子是什么滋味。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还能自欺欺人下去?”

    曲红绡蹙了清冷的眉,不悦道:“你也不告诉我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当然要靠猜的。”

    “猜什么呢。”江秋白把脸埋进膝盖间,怅然道,“我的心早就捧给你了,你看一眼就知道。”

    曲红绡冷冷道:“你以为我就没有心肝?我早把我的心肝都放你身上去了,哪有心看你去。”

    说罢曲红绡摇摇欲坠地起身,糟糕,喝大发了。

    她有点站立不稳了,江秋白被她一句话说懵了,后背窝囊蜷曲的脊柱骨一根一根地又找回男人尊严立起来了,他倏地一下弹起来,将曲红绡整个人抱入了怀中,腰肢探手入怀,细得如春风小杨柳,他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再、再一遍,你再说一遍!”

    他这么一激动,曲红绡就知道自己是彻底醉了,这种话说什么也说不出口的,竟能被他哄得心里痒痒的,一时脱口而出:“你是我的心肝啊。”

    江秋白一乐,脚底下就顾不得交代了,一个清醒的找不到北的男人,托着一个喝得飘飘然的女人,一起从房檐上摔了下去。

    “哎!”两人都是轻功一流人士,但曲红绡晕头转脑得还没明白是怎么从屋顶上掉下来的,一时没找着北,无从施力,幸亏江秋白趁机抱着她的腰脚尖搭住了一根柱子,卸了三分力道斜飞了出去,才在掉落时给曲红绡做了人肉靠背。

    曲红绡迷茫地听到男人一记闷哼,一时脑子立马清醒了,这么高的楼砸下来……

    曲红绡忙翻身将男人拉起来,“受伤了?伤在哪?”

    说罢,她曲指从他背上的穴位一直摁下去,江秋白舒坦得像吃了人参果似的,哪里顾得上疼不疼,一转身就把曲红绡抱进了怀里,“媳妇儿,我就知道,你是在意我的!”

    曲红绡:“……”

    早知道,早干嘛去了。

    看来是摔得一点都不疼,曲红绡彻底放弃关怀这个脑子摔坏了的男人了。

    冉烟浓挨着容恪坐着,喝了几杯酒就上头了,晕晕乎乎地似在呓语,“恪哥哥,我怎么……晕晕的?”

    容恪沉默寡言,眉峰微耸。

    手臂抱着她,却紧了几分。

    冉烟浓越想越不对,“我……我酒量可以的,不至于才对……怎么就会……醉了?”她惊讶地支起脑袋,“恪哥哥,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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