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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微一停顿，陆六补充，“万一有事，咱们也阻止不了，看开点。”

    右义，“……”

    他不仅没看开，拳头还硬了。

    “对了，你别有事没事，老往大人跟前凑。”陆六认真道，“据我观察，大人犯病期间喜清净。云杉以外的人靠太近，容易心情不好。”

    “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右义撩袖子。

    “说的就好像你打的过我似的。”陆六撇嘴。

    不知不觉，陆铭眸中赤色尽数褪去。

    “大人，您醒了！”右义无意中瞥见，登时惊喜交加。

    “这是哪儿？”有一瞬间，陆铭几乎混淆了现实与梦境。

    “神医住处。”右义立即回话。

    “神医？”

    “云杉小姐住处。”陆六换了种说法。

    陆铭抿唇，“她人呢？”

    “暂时不在。”

    陆铭换了个问题，“这次病发，我做了什么？”

    右义把这些天发生过的事简要描述了一遍。

    陆六表情出现细微变化。

    陆铭有所察觉，望向陆六，“你说，失控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是。”陆六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出。

    两相一对比，便知是删减版和完整版的区别。

    犯病时六亲不认，却肯接受云杉投喂。

    左信、右义、陆六、朱鸿四个人都拉不住，云杉抱着就能让他冷静下来。

    头疼发作时一反常态，不想着杀戮，反而把人抱进屋。

    ……

    陆铭死死盯着右义，瞳孔隐约有被染红的趋势，“之前为什么不说！”

    他只知病发后会接受云杉的救助，却不知救治过程这么……这么羞耻。

    右义慌忙跪下，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陆六理直气壮回禀，“只要神医能把病治好，其他的不必在意。这是大人原话。”

    虽然当时是说不必在意神医来历，不过用在此处倒也贴切。

    “属下以为，只要大人能够痊愈，不必在乎治疗手段。”

    赤色翻滚，眨眼之间占据大半个瞳孔。

    陆铭几乎压制不住内心深处的暴躁烦闷，“出去，都给我出去！”

    右义、陆六二话不说，退离房间。

    陆铭独处一室，额头冷汗直流，手臂被抓出数道血痕。

    恰在这时，一股酸酸甜甜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陆铭竭尽全力克制，捻起山楂糕尝了一口。

    糕点入肚，他眉头直跳，“酸。”

    可饶是如此，还是一连吃了三块。

    暴虐的情绪总算平复。

    **

    “大人……他没事吧？”右义守在屋外，表情略有些不安，“早知道就不瞒着了。”

    陆六看得分明，“你不过是怕大人丢脸，一心想维护他。”

    大人生气恐怕也不是因为隐瞒，而是因为过于羞耻。

    刚开始很难接受，等冷静下来就好了。

    右义泄气，“如果不是我，而是左信跟在大人身边就好了。”

    比起他，左信要靠谱的多。

    “左信？”陆六嗤了声，“有他跟着，早防贼似的防着云杉，大人还能接受治疗？”

    右义哑然。

    左信对异界旅人十分戒备。让他跟着，治疗过程必定格外艰辛。

    估计就是清楚自己什么德性，左信才主动揽下积压的工作，把照看大人的活儿交给他。

    “有云杉在，不会有事，等着吧。”陆六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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