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相隔 009-《失去表情的三百三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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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头放了一张合影,是她和他在姜妍和艾窦的婚礼上被摄影师抓拍的一张照片。西服与白裙搭配在一起,他们一前一后地半转身看向镜头,她的眼睛里含着羞涩,看起来像是他的新娘。梁川无法克制住情绪的翻涌,眼睛立刻红了,他多么想时光就停在那一刻不要继续向前……

    梁川在不够宽敞的小床上躺了一会,合上眼眸,忆起戚澄如夏日海盐汽水一样的笑颜,他曾以为那是他们的初遇。

    “以前只当是你忘了我,没想到是我忘了你……忘了好,都忘了吧,跟我扯上关系的人都没什么好运气……”

    如无意外,十几个小时以后,他就会从海州消失。梁畦选择深海做为归宿,他想选择高山。

    戚澄告诉她明天早班机回来,他特意没有追问她的航班号,摆出一副不准备接机的架势,像戚澄这样懂事的女朋友,是不会非要男朋友去接的。他没有信心与她面对面,仅仅打算隔着马路遥遥看她一眼。

    梁川用了十天时间办妥了sheldon的各类变更手续,以及其他几件重要的事。

    当初艾窦开的玩笑,梁川当了真,他买下了澜湾花园内和艾窦对门的那个单元,以戚澄的名义。有了这个保障,她可以没有负担地做自己喜欢的事了。

    他也为戚澄联络了一个声乐培训机构,假若她愿意,她可以系统地学习音乐。

    他又去了一次精神卫生中心,母亲的病症仍重得无法探视,他在医院的账户缴足了余款,望着重重锁闭的大门深深鞠躬致歉。他为自己的无知感到亏欠,这一辈子,母亲是真爱过他的,而他却偏信父亲的鬼话,怨怪了母亲很多年。

    梁川走去停在sheldon斜对面的车内,想要把文件资料拿出来放在sheldon的吧台。可是一摸手套箱却没有空空的,他想起应是忘在了海湾1号,于是驱车回家去拿。

    时间刚刚过去凌晨不久,梁川的世界寂静无声,他已有很久没有体会过热闹和冷清的差别。

    打开门,客厅的灯亮如白昼,梁川才刚刚有了一点异样的察觉,戚澄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她坐在岛台边,手边是散落的各种文件,她的目光像冰锥一样锋锐,面孔像寒霜一样凄绝。

    戚澄直直地望着他,手里抓着他给她写的卡片,良久才说:“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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