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嫁给权臣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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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还是五月初五。

    这边兰妱心情沉重的上了马车,另一边厢,在东宫,崔月婉却是在铆足了力气打扮着自己。

    她一早便起了身,对着镜子一笔一画地梳妆着自己,像是要把自己身上所有明的暗的美都要极尽其能地挑出来,也不知为的是什么。

    她的唇形饱满水润,涂了特制的口脂后,更显得诱人,再穿上熏了一晚上熏香又晾了一个时辰的衣裳,暗香幽远,随步流动,端的动人心弦。

    崔月婉一直都觉得自己很美,她在北疆的时候若是想要让谁爱慕上自己,就从来没有失手过。

    她总觉得,男人是很容易动情,也很容易移情别恋的。

    太子殿下没有对她动情,只不过是因为她没有机会在他面前展现自己而已。

    她梳妆完在镜子前照了不知道多少遍,照的她身后的小宫女都觉得她真是可怜至极了,小声催了好几遍,她这才随了主殿那边过来请她的宫人去了殿外。

    可惜,她酝酿了许多的情绪准备了无数的表情出去,结果却仍是连郑愈的人影都没有见着。

    她随着一群宫人出了宫,再去了沅水河畔的高楼,被宫人请坐到了楼阁之上,下面是一群贵妇人,但众人的品阶却多数比她高,连给她行礼都不必。

    这一整日,她都像个傻子一样一个人坐着,迎着那些贵妇人们形形色色的目光,甚至都不会有人来跟她搭讪,有的只是下面三三两两的“小声”议论,偏偏她却还全部都听到了。

    她也想离开,却被宫人告知“太子殿下吩咐了,娘娘不可以离开宴台”。

    她都不知自己是如何熬到了午后申时,龙舟赛结束之后才被宫人带离了宴台,然后终于见到了郑愈。

    他带她进宫面圣。

    她被皇帝赐婚给郑愈,可实际上,她却还从未见过承熙帝。

    入了宫,下了轿,她才有机会略近了他些。

    这一日,她已经精疲力尽。

    她在他身边,终于忍不住低声委屈道:“殿下,不管殿下是因何不喜妾身,可是殿下,妾身也一样是一个深闺中长大的女子,也是父亲疼爱的女儿,殿下还是妾身的姐夫,却为何定要如此这般对待妾身?”

    郑愈顿了一下脚步,转头看向她,看她有些泪眼朦胧的模样,忍了心中的厌恶带了些讥讽道:“这还只是开始,你便受不了了吗?

    以后,你可还要在冷宫待一辈子,还是慢慢习惯习惯吧。”

    崔月婉不敢置信地看他,错愕中,就听到他冰冷的声音继续道,“当年,你母亲设局想要毒杀我,结果我没死成,却毒死了你的姐姐,重伤了你父亲。

    此事我一直都知道,只不过崔将军一声戎马,崔大姑娘也是无辜受死,我不欲玷污崔将军声名,便只命人除掉了你的母亲,却按下了此事。

    但你,竟然还想要仗着你父亲和长姐的‘恩情’,千方百计的入了东宫。

    只是让你在冷宫中囚禁至死,已经算是便宜你了。”

    崔月婉的生母是甘家的人,崔将军草莽出身,不像世家子弟那般精明,最易受控,甘家就让崔月婉的生母害死了崔将军的原配,嫁入崔家,其后利用崔将军得到了不少军中的情报,并且设局害了郑愈多次。

    郑愈原先亦是不知,也是在旧年清缴甘家之时才发现的此事。

    若他早知,又如何会娶崔大姑娘?

    纵然与她无关,此事也够令他厌恶的了。

    崔月婉呆呆的看着郑愈,那一瞬间,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被抽掉了。

    她的母亲是他命人杀的,他说,要将她囚禁在冷宫至死。

    她竟然还幻想得到他的宠爱,成为他的宠妃!

    乾元宫。

    这段时间承熙帝病重,每次郑愈去乾元宫,他都是在内殿躺在床榻之上的,但此次,难得的,郑愈入乾元宫大殿,承熙帝竟是着了龙袍,勉强坐在了龙榻之上。

    淮王朱成祯也在。

    承熙帝看着走进大殿的儿子,还有他身旁的女人,目光复杂,及至两人上前行礼,他道了一声“平身”,问了几句今日龙舟宴之事,竟是难得的看向崔月婉,道:“崔良媛,你入东宫已近十日,可还适应?”

    崔月婉僵硬地抬头,其实自从先前在宫外听到郑愈的那一番话之后,她的神魂就已经像是被打出了体外,事实上,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拖着自己僵硬的双腿跟着行入这大殿的。

    她微微转头,眼角的余光便察觉到一旁淮王射在自己身上满是压迫的目光,她只觉得疲倦至极,心底最后一根稻草也终于被压断了。

    她知道,她只能完全依照这个人的吩咐去行事了,如此才可能有那么一点点的生机。

    否则,难道她要真的等着被囚禁冷宫至死吗?

    她冲着承熙帝“扑通”一声跪下,满面泪水道:“陛下,求陛下开恩,能否允臣女出宫。

    臣女入东宫,根本不为太子殿下所喜,太子殿下说了,他心中唯有兰良娣一人,这一世都不会再要其他人,哪怕是兰良娣再不能生育他也不会。

    他纳臣女入宫,不过也只是为了暂时敷衍陛下,减少众臣对兰良娣的敌意和非议,待过了这段时间,她便会将臣女打入冷宫……陛下,求陛下看在吾父也曾是为国征战沙场,守卫边疆多年的良将忠臣,而臣女是吾父唯一遗孤的份上,给臣女一条生路。

    臣女愿青灯古佛,为陛下,为大周百姓和将士祈福。”

    说完这些,她已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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