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容我放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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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羡喃喃:“我死了,我死了,真死了。”她转了下手腕移动方向,确认有隐蔽的跟拍能记录音像之后,放下心来,一步三回头地回到梳妆台前。

    又过了很久,差不多妆成,许柔进来,后边还跟着一位五十上下的中年女人,穿着挺吉利,像是喜娘。

    荆羡站起来,在她面前转一圈,“妈,我怎么样?”

    全天下的母亲到这一时刻总是情绪复杂,许柔红了眼眶,替女儿正了正发间云凤纹金簪的位置,更咽:“好看,妈就是舍不得你嫁人。”

    荆羡鼻头一酸,强忍住泪意。

    怕哭哭啼啼不吉利,喜娘赶紧出来打圆场:“哎哟,大喜的日子,太太别伤心了,上轿的吉时到了,咱们赶紧下楼。”

    荆羡的世界只余下红色和盖头缝隙间的地面。

    虽然是中式,但也掺了些现在的传统,她在旁人的指引下摸索着跨过门槛,趴上了兄长的背。

    荆焱背着没几俩肉的孪生妹妹,看了眼不远处俊秀无双的新郎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嘱咐:“忧忧,若是以后有了烦心事,就回家住。”

    荆羡很久没和哥哥这般亲近,搂住他,软软地应和:“谓谓,我知道的。”

    接下来便是起轿,去往堂屋。

    八人大轿,抬得四平八稳,荆羡依然很紧张,压抑着想掀开盖头偷看某人的冲动,端端正正坐在那,脑子里一遍遍过等下拜堂的流程。

    落地后,喜娘拿来一根彩缎,请新人各执一头。

    荆羡刚摸到绸缎,就被他微凉的手指温柔包裹住,而后轻捏了下。

    “走慢点,跟着我。”

    喜娘捂着嘴笑:“哎哟,姑爷,这是做什么,您拿另一端。”

    容淮嗯了声,牵着他的新娘子,慢慢悠悠朝里头走。两边全是宾客,夹着毫不吝啬的尖叫和起哄,漫天的花瓣和金箔,凌乱落了一地。

    司仪拉长了调,指导新人跪拜行礼。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电视小说里看过无数遍的情节,如今降临到自个儿身上。荆羡不敢怠慢,虔诚地跪下,恭谨地弯腰,只愿今后年年岁岁,她都能同她的少年一块,永不分离。

    礼成,她被送入洞房,容淮在厅堂里应酬宾客。

    这场婚宴不算高调,请的都是熟知的亲朋好友,可能也是因为这点,闹腾的时间格外久,一直等到深夜十一点,他们才肯放新郎脱身。

    荆羡在婚房里,倒是过得滋润,私底下也不必过分迂腐,盖头早拿下来了,圆桌上的吃食也七七八八进了肚子。

    就是躁动的心怎么都无处安放,快八个钟头了,她等得望眼欲穿,眼瞧着案台上的龙凤花烛燃掉一半,嘱托好友:“你帮我去前边打探下,什么情况啊。”

    宁瑶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性子,刚出门又缩回脚,火急火燎地替她覆上盖头,“来了来了。”

    顷刻门开,一阵凌乱的脚步,歪歪扭扭,似是醉酒之人。

    夹着邵忠等人的惊呼:“慢点,我操,醉成这样了。”

    白酒浓醇的味道已然散开,这是喝了多少啊……荆羡着急抬头,又被喜娘摁着肩膀坐下,示意稍安勿躁。

    半晌,终于到了关键环节。

    “新郎官,请执秤。”

    用秤代表称心如意,讨个好彩头,也是荆羡最期待的那一刻,然而喝醉的男人,也不知是否能完成这个步骤。

    她正忐忑不安间,面上一轻,新鲜空气肆意而来,带着久违的光明。

    一屋子人起哄:“新娘子也太好看了吧。”

    荆羡心跳如擂鼓,她能察觉到他灼热又不加掩饰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脸上,她突然特别能理解书中描述的女主心情,这会儿她也是呼吸都费力,紧张到不行。

    做足了心理建设,她一点点抬眸。

    容淮撑着床柱,直勾勾盯着她,美眸里醉态横生,随手把秤交给旁人,他一手去抚她的脸,低哑道:“你很美。”

    荆羡的脸为这三个字热度上升,她强装镇定,拿过丫鬟们递上的合卺酒,一杯拿给他,想了想,应景地轻唤:“夫君。”

    容淮嗯了声,坐下后歪在一旁,又撑着直起身,勾过她的手,勉勉强强一饮而尽。

    酒杯一滴不剩,他却是撑不住,一头倒在红被里。

    这洞房算是闹不成了,围观群众面面相觑,遗憾而去。

    很快,房里就剩了新婚燕尔的两人,喧闹远去,只余彼此的呼吸声。

    荆羡发了会呆,俯身去帮他宽衣,想让他睡得舒服点,指尖刚沾到外衫的腰带,就被掐住腰。

    天旋地转,她惊呼一声,被他摁在床上,“你没醉?”

    容淮笑得痞坏:“我装的,他们屁话太多了。”

    荆羡:“……”

    容淮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身下的美人儿,她额间贴了花钿,脸颊泛着粉意,古典妆容,眼尾媚态横生,勾得他心痒痒。

    他忍着暴戾的念头,将人抱起来,一点点把她头上乱七八糟的首饰拆掉。

    青丝散开,柔弱无骨的姑娘像海棠花,依偎在他怀里。

    容淮亲了她一会儿,抽走她的腰带,绑在架子床的横梁上。拽住拉了拉,确定稳固后,他抬起她的脸,低低地笑:“宝贝儿,狂欢俱乐部的债,今天该还了吧?”

    荆羡云里雾里地睁开眸,没反应过来,细细的手腕就被柔软带子缠上,整个身子也跟着起来。

    这是要玩捆绑?

    她吓得立刻清醒,面红耳赤地挣扎:“容淮,你疯了吗?”

    “刚才叫夫君,现在就连名带姓,你是怎么回事?”男人开始慢条斯理脱她层层叠叠的衣服,颇有闲情逸致地开玩笑:“别喊,留点力气。”

    荆羡终于知道,原来他那一晚的彬彬有礼恪守君子之道全是为了今日的惩罚。

    他真是个变态。

    她咬着唇,透过床帐,望向红烛,从没有一刻能像眼下这般,希望它能烧得快些。

    可是这一夜,好像永远都到不了头,她按着他的喜好,哥哥也喊,老公也叫,甚至夫君老爷官人都没吝啬,却只遭到更发狠的折腾。

    美人娇啼,声声落泪,雨打芭蕉,零落成泥。

    荆羡的洞房花烛夜,怎一个惨字了得。

    到第二日转醒,她一身狼狈,容淮还不肯放过她,将她裹上白色的内衫抱到梳妆台前,漫不经心拨着匣子里的胭脂水粉,轻笑:“要不要为夫帮你画眉?”

    荆羡没什么力道地瞪他:“我上辈子欠你的。”

    容淮执笔,仔细替她描了一笔,捏着她的脸看了会儿,笑起来:“若是有上辈子,你也该是我的小女奴,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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