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千金(新添内容)-《容我放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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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羡快步走向洗手间,她也知道自己近来的工作状态有些浮躁,可能是内分泌紊乱的关系,哪哪儿都憋着股火。怕再度迁怒旁人,她撑着台盆,打算冷静一下。

    过了会儿,维护的保洁推门而入,打完招呼,开始置换调节空气的固体香氛。

    桂花混着点果香,说不出来的味道。

    荆羡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恶心反胃起来,根本没法控制,她冲到隔间吐了个天翻地覆。

    保洁阿姨诧异:“姑娘,没事吧?”

    荆羡有气无力地摆手,吐到眼眶都泛红,好不容易压下不适,她补了个妆,重新回到工作岗位。等到拍完照片,隔壁组的同事买了下午茶蛋糕和咖啡过来,她杯口刚递到唇边,气味冲鼻,再度重蹈覆辙。

    这会儿就算是再迟钝,也大概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荆羡的第一反应是荒谬,感觉不可能,再接着是无助,她脑子里一片乱,没有信心应付之后种种的兵荒马乱状况。根本来不及多想,她摸出手机,下意识给远在德国的母亲拨去了长途电话。

    许柔听完,语调异常温软,还和儿时一般,安慰小女孩的口吻:“忧忧,别急,先去医院确定结果,我这边的实验已经结束,明天就回国陪你。”

    荆羡没想到,活了一把岁数的自己仍然那么需要母亲,听到对方的声音,奇迹般地平复心情。

    第二通电话,拨给了容淮,她专有的私人号码。

    在他开会时,怕她寻不到人,他会特意转交给行政秘书,这会儿不巧就是这个状况。

    “容太太,容总在开股东会,大概一个小时后结束,届时给您回电话。”

    荆羡嗯了声,结束通讯,她在办公室外头的休息区沙发坐了半刻,驾车前往附近的医院。可能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拿到怀孕六周的结果后,她反倒没那么震惊。

    相比起来,过去泰山崩于眼前面不改色的容淮方寸大乱,检验单定定看了好几遍,面上表情相当精彩,惊讶混着茫然,或许还有几分歉然。

    过了很久,才抬眸看她。

    荆羡学着他那天的调调,一字一顿:“我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容淮:“……”

    两人原本说好了丁克,一个崇尚自由害怕被束缚,一个恨不能永远独占娇妻二人世界,相当和谐地保持着一致的意见。

    突如其来的变数,打破平静。

    僵持很久,谁都没有开口。

    须臾,容淮把坐在长椅上的姑娘拉起来搂入怀里,耐心地抚着她的长发,“你怎么想的?”

    荆羡脸埋在他颈窝,咕哝道:“不知道。”

    容淮轻声叹息,此刻,他把所有的权利都交还于她,即便内心深处有些苦于做抉择,仍然勉强着宽慰她:“哪怕你最后决定……”

    “别胡说。”

    “……”

    “不可以说这种话。”荆羡猛地抬头,用力捂住他的唇,眼睫垂下,细声细气:“她可能会听见,会伤心。”

    容淮愣住,良久,拉下她的手亲了亲,温柔道:“嗯,不说了。”

    女人真是很奇怪的生物,从前那么避之不及的麻烦事儿临到自己身上,竟然也不觉得煎熬。

    到底是什么时候转变的念头呢。

    荆羡后来仔细琢磨,想到大概是她在最困难的时刻,脑子里第一个想起的便是许柔,听到她说话,听到她喊自己的小名,什么难题都仿佛能迎刃而解。

    母亲,真是很伟大的存在,母爱,更是无法取代。

    她不知道这种冲动从何而来,只是莫名希望在未来的某一日,也有个小姑娘,会趴在她的膝盖上,信任地同她说着烦心事。

    荆羡在第二年的九月一日,替容淮生了个宝贝千金,六斤六两,挺吉利的数字。

    过程比想象的轻松些,无痛针加新式的水中分娩,打针都要哭鼻子的荆大小姐全程咬牙忍下来,流过的汗水大大多于眼泪。

    然而即使如此,容淮也在产房外来回踱步无比煎熬,暗自发誓不会让她再受第二次苦。

    小姑娘生在初秋,荆念做主,取了个颇有诗情画意的名字——容稚秋。

    荆羡看到女儿的第一眼就被折服,小婴儿虽然浑身红扑扑像个粉皮小猪,五官也没长开,可就是有种说不出的乖巧可爱,她小心翼翼抱着,头一次感受到了当母亲的幸福感。

    容淮对生男生女没意见,不过大概是古往今来的异性相吸原理,他对女儿宠爱更多些。忙完公事后,总会耐下心来哄着小婴儿入睡,每晚都坐在她窗边,认真念完童话故事,哪怕不满周岁的她根本听不懂。

    荆羡很能适应新手母亲的身份,其实也根本不用她操心什么,家里有佣人,还有专门的营养师,一应俱全。她下完班,只需要负责和女儿一块玩闹,日子过得相当惬意。

    容稚秋生来就不爱哭,长得一张天使般的可爱面容,见人就咯咯直笑,就这点来说,确实挺为父母省心。

    荆羡一直以为女儿的性子会更像自己一些,毕竟同样千娇万宠地养着。若说唯一的特殊教育,就是三周岁以后跟着她爸开始练习基础格斗,美其名曰防贼防盗防色狼。

    可事实究竟如何呢。

    容稚秋冰雪娃娃一般的小可爱,矮不隆冬一团,穿着白色的练武服,却表现出惊人的热忱和天赋,经常把比她大一两岁的陪练揍哭。

    荆羡总觉得哪里不对,有时替女儿扎双马尾辫,欲言又止:“秋秋,你轻一点不行吗?”

    容稚秋的酒窝深陷下去,滚圆的葡萄眼忽闪忽闪,天真道:“是他们太笨了啦,都躲不开。”

    荆羡没辙,想着女孩子掌握防身术也是好事,就没过多干涉。

    只是等女儿上小学,她在短短一个月之内第三次被老师请喝茶后,不得不重视起这个问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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