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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师的神情显得有些激动,「甚至她还有很高的炼炁修为,这简直太可怕了,莫非世间体系她都有不俗的资质?世上会有此等完人?」
听着张天师的话,姜望也觉得叶副城主非同一般。
可要说是符箓一道与阵法一道的天才,却不一定。
姜望记得萧时年提过自己的老师,教他阵术的不是叶副城主,而是另有其人。
叶副城主未必是此道的首创,或者说,她也是跟着萧时年的老师学的。
能学会当然代表着是有资质,可与从无到有创立此道的人相比,肯定差得远。
除非叶副城主青出于蓝胜于蓝。
而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但这不妨碍叶副城主是个很厉害的人。
张天师手里的符纸此时化为灰烬,他并未气馁,也难免感叹道:「又失败了啊,明明一线不差的描绘,却画出废纸一张,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姜望想了想,说道:「刻画是为形,而所谓的神,似乎是很特殊的东西,并非常见的炁或是什么,如果没有找到关键,的确很难成功。」
张天师蹙眉道:「符箓一道是引炁刻符,阵法也是聚炁凝炁成形,尤在阵眼,而副城主的阵术另辟蹊径,特立独行,但除了炁,她能用什么来代替?何物会比炁更取之不尽?」
姜望耸肩,表示自己不懂。
张天师说道:「看来是要很花时间,细细琢磨研究的东西啊,我现在反而有些担心被国师抓去的副城主,可别死在神都,我是能废寝忘食的钻研,但岁月不饶人啊。」
归根结底,天师也只是一介凡人,就算画出延年益寿的符箓,增长的年岁亦是有限的。
姜望则没有多言。
宁十四率领骁菓军也帮忙去寻觅顾老遇害的踪迹,但入夜又至白昼,仍无所获。
真真正正被挫骨扬灰,且没能第一时间得知,残余的气息也早消散了,满城的废墟,想找顾老的灰,实在天方夜谭。
陈重锦阴沉着脸凑到陈符荼近前,说道:「太子殿下的手段是真狠啊。」
他没有压低声音,反而刻意抬高了声音。
引来了不少人目光注视。
陈符荼皱眉说道:「四弟切莫胡言乱语,什么叫我手段狠?」
陈重锦说道:「我知父皇给了我机会,太子殿下心里不爽,而顾老虽然曾经是我外高祖麾下,但我也只是与他说了些话,毕竟顾老年纪大了,要颐养天年,我也不想让他老人家扯入这些事端,太子殿下恶意揣测,直接就痛下杀手,是否太过了些。」
陈符荼冷着脸说道:「简直荒谬,我看四弟才是恶意揣测,以此污蔑我。」
陈重锦笑道:「是不是污蔑,太子殿下心里清楚。」
陈符荼道:「说话是讲证据的,战事一起,我直奔城主府,张首辅随后即至,张祈年也能为我作证,后来山泽逃离之战,大家都在,再是凶神斧刻出手,国师降临,我身子有恙,躲了起来,事了后,我与褚首尊在一块,片刻未离,哪来的机会甚至能悄无声息害了顾老?」
陈重锦说道:「你说你躲了起来,谁能证明呢,梅宗际肯定不算,那时候妖怪横行,大家谁也顾不上谁,太子殿下正好借此机会害了顾老,也未可知啊。」
陈符荼眯眼。
旁边听着的人面面相觑。
元归心里有些急。
他很想帮着陈符荼作证,但那时候
,宁十四几乎始终在他周围,甚至并肩作战,不可能说自己见着陈符荼躲在哪里,还能保证一直都能看见,确定陈符荼以及梅宗际没有离开。
大家都在斩妖,局面混乱,梅宗际却未帮忙,可是在护着太子,就没什么好指责的,肯定是太子殿下的安全更重要。
虽然是能说宁十四没注意来解释,但他俩被妖怪围堵,差
点死了是事实,单就问一句,他哪有那么多心思还能注意别的,就不好解释,有明显作伪证的嫌疑。
那样一来,反倒好心办了坏事。
不仅自己效忠陈符荼的事曝露,还更进一步证明了陈符荼有问题。
元归几乎已经低调惯了,他思来想去,这个时候发声,未必是好事。
他想着,太子殿下必有办法应对。
便渐渐放平了心态。
冒着把自己曝露的风险,只会给太子殿下造成更多的麻烦。
毕竟他是青玄署的人,甚至有望成为下一任首尊。
而旁人就想法各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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