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三章-天师疯癫-《且听剑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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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适才接我剑招之时?手中所持之物何来?”单膝跪地的宗师唐九,已然站起身来,面向如焦炭般的佝偻之人,冷厉开口。

    开口一瞬,适才已重归袖中的唐剑莲花,再出袖间,只不过因剑主内伤而不再如先前一般散出骇人之势,随唐九声落,莲花又绽,半指铜剑再浮而出,发出轻声剑鸣,萦绕劲衫周身。

    有铜剑在侧,唐九之言愈发冷冽,透着阵阵杀意,继续问道:“虽我不似将才,但想取你性命,已然足够...我再问最后一次...适才你用来抵挡我剑招之物,从何而来?”

    面对唐九咄咄逼人,佝偻焦黑之人,缓缓转过身来,似对周身之上毫不觉痛,咧嘴一笑:“你是说...此物?”

    开口之际,垂于焦黑身躯旁的掌心微抬,展开掌心,此前溜圆器物显现,仍是此前模样,似是宗师全力一剑,也不曾伤其分毫,甚至在佝偻握住它的焦黑掌心,已显出几分血色。

    瞧得此物,唐九面色骤变,适才还道是自己交手之时,看花了眼,此刻瞧得真切,已十分笃定自己并未看错,不禁片刻失神,喃喃开口:“这是...”

    高手过招,最忌分心,尤是这宗师境上,敌手还未身亡,便露破绽,实乃大忌...唐九行走江湖多年,怎会不知,但此物带给他的震撼太大,以至于忘却了强敌仍活。

    说时迟那时快,只在唐九失神一瞬,焦黑佝偻之人动了,径直扑杀而来,焦黑身躯配上那满是杀意的浑浊眸子直欲取唐九性命...手中溜圆器物竟也如唐九之唐剑莲花一般绽开,不过其中却不是半指铜剑,而是数十柄闪烁寒芒的银针,喷射而至...

    宗师出手,自不比寻常暗器,银针之快,快到寒芒闪烁一瞬,就已抵唐九胸前,就连堂堂宗师,也没有反应的时间。

    当唐九回过神来,想要抵挡之时,已然晚矣,正当暗道‘糟’时,却见焦黑佝偻身后林中一阵疾风吹拂而出,风力之强劲,竟令已抵胸前的万千银阵,偏离些许。

    正是这些许偏移,让银针没入劲衫身躯后,不至于致命,虽唐九应声而翻,但却触地弹起,剑指微召,将半指铜剑瞬间召回,一时间,唐九劲衫身侧,火光四现,半指铜剑飞速萦绕,将紧随而至的夺命银针尽数斩落,深深没入地面干涸土地之中。

    一招失手,焦黑佝偻知事已不可为,当即收招后跃,并未望向被自己所伤的唐九,反是向身后林中望去,寻找适才相助唐九的劲风来源...

    果然,林深之处,铜铃声响,须发皆白的老道身影与其座下毛驴之影,缓缓浮现,手中正握住一把扇子,不停扇向自己面颊,似是在嫌此地炎热一般,铃铛响声愈近,焦炭佝偻之人浑浊双目中,凝重愈深。

    二十丈之距,莫说对这样须发皆白的耄耋老人,要行上许久,便是对习武之人,轻功纵跃,也要不短时辰,但就在铜铃摇晃,一二声时,这斜骑毛驴的老道人,就已临近两人十步之遥,此一招缩地千里的轻功,足见这老道非是凡人。

    不知是佝偻焦黑身躯上散发出的焦臭气味,还是其焦黑面容,令人难以抵挡,这老道人以手中芭蕉小扇将下半张脸牢牢遮住,白眉之下双目之中,毫不掩饰嫌弃之情。

    正是因老道人的出现,令伤了唐九,本该追击的佝偻老狗弃了追击之心,分出一半戒备之心,提防身后老道。

    “奇怪...奇怪...寻常江湖中人交手,无非为了名利...这同出一脉交手的,却是少见...你们...”老道人只在林中一眼,便看穿了交手两人手中兵刃,乃一脉传承,口中连连称奇,随即从驴背之上一跃而下,手中芭蕉小扇,始终不曾放低。

    老道人一言,令本还有所怀疑的唐九笃定自己不曾看错,即便看错,伤了自己的暗器也不会错,确是唐门之物...且是唐门丢失了多年之物,唐门之中,曾有一人,凭此暗器,不仅独步南唐,而后入朝为官,直坐上那大将军之位...

    但那人却在当年中州之乱时,率十三万大军渡赢江北上,最终落得个兵败身亡的下场,如今他的独门暗器重现江湖,要么是眼前这佝偻宗师将此暗器,从那人手中夺走,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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