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头一次见陛下对皇后发火,个个愣了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瑾妃走上前,行了常礼后,柔声道:“陛下,依臣妾看,不如先从曾与贵妃的结怨的人查起,或许会更方便些。” “贵妃性子温文尔雅,办事体贴周道,何曾与人结怨。”湘妃悠悠地说,她入宫已久,是宫里最老的一辈了,在她看来,应该是有人想除掉贵妃而借机上位。 目光微垂,神色略透哀伤,直觉告诉她,此人是李瑨没错,更何况李琛对她说话从来是客客气气的,也会避嫌不来她的宫殿。 皇后的心像是被刀划了一下,血液正在一点一点地流淌着,痛感逐渐渗透五脏六腑。 可她是皇后,即使被陛下当众训斥,也不能在妃嫔面前失了尊严,她收起眼眸里打转的泪,沉吟道:“臣妾亲自跟进状况,一有消息立即通知陛下,臣妾告退。” 妃子们向皇后行礼后纷纷目送,皇帝再瞧了眼床榻上的女人,眼见惠贵妃奄奄一息,他叹了口气:“朕对不住馨儿。” 三日后,清晨。 六宫已搜了三遍,仍一无所获,皇后晨起脸色不佳,状态仿佛披着一身疲惫。 寝宫里,京瑶替她梳妆打扮,见皇后还是心事重重模样,她凝视片刻,缓缓开口:“娘娘知道的,陛下是一时情急,此事兹事体大,陛下兴许是烦忧朝堂那边的压力。” “本宫在想,若贵妃不在了,谁的好处最大。”皇后目前所在意的,仅仅是贵妃被何人所陷害,即便心中已有几位人选,却也无法定夺。 “奴婢觉得,应该是瑾妃、敏妃、婻妃和嘉妃这几位吧。”京瑶从妃位中猜测,如若贵妃之位有所空缺,由她们填补上也合乎情理。” 皇后起身,往圆桌走去,往椅子上缓缓坐了下来,拿起宫人们刚端上来的血燕,浅浅尝了一口,轻言浅笑道:“到了那时,谁上了位,谁便有谋害贵妃最大的嫌疑。本宫不会为了陛下的言语责怪去伤心,眼下也没有功夫伤心,凶手找不出,难保她将来不会在后宫一手遮天。” “娘娘,会不会是瑾妃?她向来目中无人,性子也算大胆,更何况她身份尊贵,说不定不甘心屈于妃位呢?还有,咱们大唐严厉禁止厌胜之术,也一向无人使用,她一来,就闹出人命了。”京瑶猜想,除了瑾妃,她也想不到是何人,毕竟瑾妃是最近入宫的,而入宫不久后,便发生这样的事。 “本宫倒认为,她骄傲,不像那种为了上位去杀害无辜的。”皇后看得透彻,虽不全然了解瑾妃,但她知道,和自己一样孤傲之人,并不屑此等卑劣手段。 与此同时,早膳正次序地送入寝宫,京瑶替皇后摆放好早膳用的碗筷后,凝视片刻道:“婻妃.....也不可能,皇后娘娘曾说她是性情中人,应该不会有如此秉性,再来她和贵妃也算交好,没有下手的动机。湘妃出身卑微,自然更不用说了,即便毒害了人,也无能竞争贵妃之位。如若排除瑾妃、婻妃和湘妃的话,那么就剩敏妃和嘉妃了。奴婢记得,敏妃刚入宫便毒骂贵妃,嫉恨她代自己入宫,贵妃上位后,她对贵妃也终日带着仇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