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沉思之灰-《与生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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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叩拜过一块碑,一座坟,一幅经幡。
我叩拜过一座山,一条河。
我叩拜过认识的人和不认识的人,还叩拜过一座我从未进去过的宫殿。
我的叩拜越来越具体,我的身份越来越虚幻。
叩拜得太多,我已经习惯于匍匐在地上,越来越远离直立行走的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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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能想到,一本薄薄的书,被烧成灰烬以后,可以埋葬亿万人的灵魂。
所以我们把每一个值得诵读的文字,称之为“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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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从窗户里,逃逸到牢笼之外的,一定是一颗不甘寂寞的头颅。
把伸得最远的那颗头颅送上祭坛,可以让其他的脖子,缩回窗户。
用最温柔的爱去抚摸一颗头颅,用最锋利的刀去割下一颗头颅。
最珍贵的头颅和最卑贱的头颅,都需要高高挂起,用以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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