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1930来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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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杨没睡好,早上五点就醒了。他偷偷摸圌摸地起身想跑。

    钟越睁开眼,把他按在床上:“去哪?”

    白杨已经对钟越感到十分失望,他由着钟越箍着他,把手机充上电。上面一堆金世安的未接来电,白杨把他拉黑了。

    他当着钟越的面,给姜睿昀打电话:“你今天回上海吗?”

    “回,”姜睿昀说,“怎么了?”

    “一起走,我蹭你的车。”白杨说,“你帮我定个酒店。正好下周我们去上戏做研讨会。”

    姜睿昀不问他为什么,只是干脆地说,“我来接你。”

    他把电话挂了,看着钟越:“放心了吗?”

    钟越松开手,“你们吵架?”

    白杨沉默了片刻,坐起身来,他和金世安完了,可他不会把金世安的秘密说出来。他们的爱情结束了,但他不会因为这个就报复他。

    他现在有种空虚的平静,死还不至于,他不是只有爱情,他二十六岁了,不会为了一场失败的恋爱就要死要活。

    “我去上海了,会跟你的念哥报备。”白杨站起身,“不用送了,我跟姜睿昀的车走。”

    钟越忽然用力地抱他。

    “……白杨,为什么,我们总是,爱得辛苦。”

    白杨被抱着,在他怀里沉默地流泪。钟越的怀抱依然结实而温暖,像铺在伤口上的酒精棉球,他想治愈他,而他依然觉得很痛。

    是啊,他们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总是爱得辛苦。总爱着让人痛苦的,恨着忘不掉的,一次又一次自我折磨。

    是在哪句台词里看到的,“爱情如果不令人感到痛苦,那也就不成其为爱情了。”

    人大概就是这样贱吧。

    世安找了白杨一夜,还是郑美容告诉他,白杨去了钟越家,郑美容不知他们出什么事,只凭着女人的直觉劝他,“我让人盯着他,你先别过去了,去弄弄你脸上的伤。”

    翌日李念来见他,两人一照面,各自脸上青紫交加,不禁苦笑起来。

    世安也不责问他昨天为什么关机了,这打人的手法都是一个套路,一看就知道出自同一个拳头。

    “你们怎么回事,”李念摸着脑袋上的淤青,“我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还手啊,你这大宝贝是把我往死里打。”

    李念陪着他去钟越家,钟越开了门,倒没理李念,先又给了金世安一拳。

    李念想笑,金总裁这两天大概犯太岁,从昨天晚上开始挨打就没停。他拉住钟越,问他,“白杨呢?”

    “走了。”钟越一脸冷漠。

    “去哪儿了?”

    “上海。”

    李念翻翻行程,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去寻死觅活,下周他们在上戏有个研讨会。”他打了白杨的电话,白杨居然接了。

    李念捂住世安的嘴,“祖圌宗,你去上海了?”

    白杨的声音冷淡而客气:“李总,我跟着姜睿昀的车,你放心吧,我呆在酒店里,不会出门的。”

    “可以可以,那我让小马跟着你,你住哪?”

    “不用了,我自己就行。”

    “你这个咖位出门不带助理,你这不是给自己掉价吗?乖啊,我不告诉金世安你在哪,你住下来,把地址发给我,我让小牛和小马过去陪着你。”

    过了一会儿,白杨说:“锦江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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