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近在咫尺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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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波又三折

    三十层之上的屋顶。

    风很大,阳光弥漫,但是很安静。从这个高度看这座城市,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

    感觉到凌洛安在挣扎,她松开手,任他跑到边缘的防护栏前。

    他很久都没出声,她便也不开口,靠着楼梯口旁的墙壁。等了会儿,渐渐开始犯困,他还是一动不动,她走上前,脚步轻缓。靠上防护栏时,她注意到他紧握住栏杆的手指,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着白,手指微颤,似乎正努力抑制某种情绪。

    她一时有些无措。跟家里那些男生们混了这么多年,类似的神态她却只见过一次。那个人是渃宸,最最疼她的大师兄,如今远在南半球打拼。那次他被工作的老板冤枉,带着羞辱被强行辞退,他也是这样坐在家附近的小河边,一动不动地盯着河水。那天她看到他颤抖,以为他会哭,可后来他忍住了。

    凌洛安发现了她,警觉地回头。

    “你可别哭啊……”这种气氛真是尴尬!

    某人的怒火开始四溢:“你跟着我做什么!刚才还没看够吗!”

    “嗯,没看够,比起刚才,你现在的独角戏更精彩。”看来他比渃宸的心理素质要好得多,她调侃,“你真的不哭?”

    回答她的,是他的拳头。凌少爷再度忘记之前的惨痛教训,选择了最不明智的发泄方式。

    又来?危瞳很不给面子地翻了翻白眼,大概是这个神情让他彻底恼怒,他的动作赫然迅猛起来。

    她心里一动,顿时认真了几分。

    数分钟后,凌洛安眼底的怒意散去,力度也跟着减小。

    十分钟后,她分腿压坐在他身上,将他几欲上扬的肩膀推下去,双手一伸,一左一右地制住他的手腕并牢牢压在地上,将他定得死死的。

    “不得不说你潜质不错,可惜,你还是输了。”她笑起来,明亮的眼笑成弯弯的月牙,浅麦色的脸孔仿佛刹那绽放出光芒,流光潋滟,又性感又可爱,就像只妩媚的猫。

    已入秋的天气,她仍穿着牛仔短裤,双腿的皮肤光滑、肤色健康,又直又紧绷,就像凝脂一般。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穿的是公司保安部的统一制服,黑白两色的修身小西服,将她身体的线条勾勒得完美无比。只是那会儿他好事被扰怒火攻心,根本没有多留意。

    后来她被指派为他的私人保镖,时常跟他到处走动,穿衣也渐渐随意起来。

    她的腰浑圆又纤细,带着其他娇俏女生没有的韧性和力度,无论再普通的t恤或是运动开衫、连帽短装,都能穿出独特的味道。

    她的头发很长,是那种带点儿微卷和微乱的茶色,有些时候盘束起来,更多时候则是随意披着。发丝细细软软,有长有短,一直垂到腰侧。唇微微有点儿翘,上唇是漂亮的菱形,饱满丰盈,不说话时也始终带着飞扬的弧度。

    凌洛安发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发热,不小心贴合的某个部位正在隐隐变化。

    他的情绪平静下来,任由她跨坐在自己身上,调笑着开口:“原来你喜欢主动,也好。”

    危瞳眯起眼,照着他脸颊就是一拳:“变态!”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没有了钳制的手爬上她的背,用力一压,她顿时跌在他身上。他身体一翻,将她压在下面。

    肩膀被按住,随着他的动作,一股矜贵的淡香水味混合着男人略微粗重的喘息扑面而来。

    唇被吻住了!

    这是一个突如其来又辗转火热的吻,双唇被吮吸摩挲,舌尖轻佻地在她唇上描绘,技巧高明。

    危瞳僵了两秒,在他的舌尖掠过齿缝,试图撬动她牙齿时,一记右勾拳。

    ……

    那天下午,二十八楼的女秘书发现她的经理凌洛安肿着半张俊脸从电梯里出来。片刻后,凌洛安从办公室打来内线,吩咐她订明天晚上乔安会所的包厢,并在花店预订一千朵粉色玫瑰。

    女秘书习以为常的同时也不禁感叹一下,脸跌肿了都不忘泡妞,果然是号称z城四公子之首的花花大少。

    周五晚上,危瞳在乔安会所布满粉色玫瑰的包厢里,吃了她有生以来最烦躁的一顿晚餐。

    他看着对面安静用餐的女人,忽而笑了起来:“还在生气?”见她抬眼看自己,他举起手指,在自己的唇上轻轻摩挲,桃花眼荡漾着动人心魂的光芒。她的唇味道很甜,一如他想象中那样,只是反应有些青涩:“那个,初吻吗?”

    危瞳继续低头吃东西,左手却举了起来,先比了比中指,接着握成拳头,朝他无声地展示了一下。

    凌洛安一口红酒喷了出来。他来去花丛这些年,她是第一个直接对他比中指的女人。

    “下午的事分明是你主动!”他搁下杯子,长眉拧了起来,“你该不会打算一直不说话吧!”下午那个小小的甜头,根本不足以扑灭他对她凭空蹿起的火苗——他凌洛安看上的想要的,还从来没落过空!

    危瞳仍旧面无表情地吃饭,左手随意拽起一张用过的餐巾纸,揉成一团朝他脸上砸去。动作又快又利落,命中!

    “危瞳!”他恼了,丢下刀叉起身朝她走去。

    又要打?危瞳擦擦嘴角,她还就怕他不肯和她动手呢!

    包厢内一触即发的战火被推门而入的女人以及拦在她旁边的服务生打断。那女人嘴里还嚷嚷着今天非要见到凌洛安,脸色尴尬的服务生得到凌洛安的示意后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那女人直冲上来,环视了圈周围的粉色玫瑰和桌上的大餐,最后再看看危瞳,眉间的怒意顿时转变成强烈的妒意,战火迅速转移。

    随着一句“凌洛安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女人以伶俐的口才和超强的记忆力,将他们为期两个月的恋爱经过从头到尾事无巨细,用愤怒哀怨的语气说了一遍。

    在这中间,危瞳听到了一个熟悉的情节,当她再度打量那女人后,发现她正是那晚在办公室手被绑着一脸痛苦叫救命的女人!

    女人可能说得太过投入,其间虽然瞪了危瞳不下三眼,却还是没认出她来。显然,危瞳那窈窕婀娜的身姿和性感的浅麦色肌肤让对方把她当成了此刻的强大情敌。凌洛安花名在外她素来清楚,一开始她会应约也只是因为心底那股虚荣和好奇心,然而短短相处,她才发现男人受欢迎必定有他的道理。

    凌洛安是个好情人,对女人从来都很大方,懂得制造各种浪漫的惊喜和意外,虽然性子有些自负任性,但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盲目的,就连那些傲慢都可以视为一种独特的魅力。

    只是她没想到,他换女人的速度真的可以这样快,才一个多月就不再打她电话。每回她打过去,不是没人接,就是接了后说没空。

    她就猜到他有了新女人,之前从乔安会所相熟的接线员那里得知他定了今晚的包厢,就直接杀了过来。她并非傻到以为纠缠不放就能挽回男人的心,她只是愤怒和不爽,凭什么他说没兴趣就没兴趣?凭什么让她来承担这一切?就算是分手,她也要在他的新欢面前,把她们那些卿卿我我的情事通通说一遍!

    看他们还有什么兴致继续下去。

    凌洛安的脸色比想象中的更冷酷,双手插着口袋用那张曾经温柔过的精致俊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很不屑,仿佛在看一个可怜的小丑。

    她到底说不下去了,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突然夺过桌上的红酒瓶,朝面前的人泼去。

    凌洛安要躲已经来不及了,却感觉眼前一花,那个适才还安然坐着吃晚餐的女人已闪身到他面前。她将他向后一推,自己却被红酒淋了一身。

    他一时有些怔忡,危瞳的举动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刚才明明还在生气,现在却用身体为他挡酒,她的长发淋湿了,酒顺着衣服朝下滴,非常狼狈。

    他看着她,目光渐渐温柔下来。然而当视线接触到对面捏着酒瓶的女人时,那目光又狠厉起来,刚要开口,已有人先他一步。

    危瞳看着自己横在他身前的手臂,再摸摸一头一脸的红色液体,一把夺过对方手里的酒瓶:“靠!你会不会教训负心花心的男人啊!乱泼什么酒!既然拿起酒瓶就应该用力砸上去!砸得他血流满面,砸得他毁容,砸得他阳痿!”丫的,早知道这女人有心没胆只是泼酒,她又何必献身挡在凌洛安面前!真是岂有此理!

    凌洛安听得脸色铁青,当下叫来服务生收拾残局,顺便解决了那个已然呆滞的女人。自己则捉住危瞳的手腕,将她拽了出去。

    乔安会所的四楼到六楼是贵宾套房,是专为有钱人提供的雅致的私人空间。

    危瞳确定房门反锁后,才进入浴室洗澡。

    白色的连帽衫是她上周才买的,牛仔短裤也是她最喜欢的一条,现在全毁了,有钱人的保镖真难做!洗完澡,在等待服务生送来干净的替换衣服前,她只得裹上为客人提供的浴袍。

    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却觉得气氛有些异常,她拐过套房客厅,走进一旁的卧房。里面的灯光调得很暗,朦胧的晕黄,将整个房间气氛衬托得愈加柔软暧昧。

    落地窗下,是车水马龙的大街。冷不防地,自她背后伸来一双手,撑着玻璃将她整个人圈在里面。

    她一惊,他是怎么进来的?

    “卧室有和隔壁套房相连的门,你没发现?”熟悉的香水味随着灼热的气息在她耳侧徘徊,他轻嗅着她的味道,“好香。”声音有些轻佻,却蛊惑诱人,充满了危险的信息。

    见他没有妄动,她收回本欲撞向他腰际的手肘,将脸贴着玻璃不作声。

    湿漉漉的发丝被挑起一缕,他拉过她手里的毛巾,站在她身后为她细细擦拭:“头发留了多久?真的很长。”

    “五年。”五年来,一直没大剪,只偶尔小修一下。虽然知道不可能,但不免心存幻想,或许有一天真会让她碰到他。就算他记不清她的长相,就算其他都不同了,只要发型没变,也许对方还是会认出她来。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绝对会让他知道,男人占了女人便宜却落荒而逃是件多么错误的事!是的,她会用她的拳头,让他知道这一点!

    “头发很漂亮,也很软。”他擦完,低头将鼻尖轻埋在她发中,“危危,以后这样叫你吧?”

    赞美她的头发?危瞳眉头打结,很不甘愿地开口试探:“凌洛安,你有过几次一夜情?”她觉得这是个很正经的问题,主谓俱全,易懂易回答。

    可身后的人却忽然绷住了身体,呼吸顿时有些混乱,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头顶,一言不发。

    “凌洛安?”她叫了声,没有回应,“凌洛安你死了吗?”她慢慢回头,却赫然被一个滚烫的怀抱裹住。他的身体贴了上来,将她压在玻璃上,一个湿滑的物体落在她的脸颊上,带着喘息重重地含住她的耳垂,接着朝她浴袍衣领下的脖颈而去。

    靠!这人怎么说发情就发情!

    危瞳被压得动弹不得,一时竟甩不开。对方似乎发现了这点,立刻顺势而上,一手搂紧她的腰,一手滑进她浴袍里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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