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里,唯有嘉妃的眼睛透着高兴,但避免露出破绽,她尽可能喜怒不行于色,于是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京瑶,去请珏神医来,说是本宫有急事,需要她诊断。”皇后瞧着不对劲,直觉也告诉她,事情应该没有大家看起来那么简单。 不出一炷香功夫,惠贵妃已被宫女们挪进永安宫侧殿,太医院院判与几名也太医正好赶到。 经过一番诊治后,院判苦着一张脸,起身向皇后鞠躬后说道:“启禀皇后,请饶恕微臣无能,按目前的情况看,贵妃娘娘该活不过三日。” “什么?” “怎么会这样?” 嫔妃们七嘴八舌议论着,侧殿堆满了人,即使空间宽广,也实属令人难以透气。 “什么原因导致的?”皇后眉间皱起,她细想了一番,除了下毒,应该也没有别的理由了。 可何人要陷害惠贵妃呢? “诞下孩儿后,母体孱弱也是常有的事,惠贵妃劳心劳累,有可能是落下病根了自己也未曾知。”院判一本正经地解析,想来也是倒霉,偏偏贵妃这人命担子落在他身上。 “一派胡言,本宫与贵妃素来交好,她有没有问题,本宫能看不出。”皇后大声斥责,在她看来,一切不过是太医们诊断不出而搪塞的借口。 “娘娘,珏神医到了。”京瑶把人请进殿后,便速速回到皇后身旁。 “姨母。”皇后略行常礼,神色着急,她站在惠贵妃身旁,简单向珏神医说明:“太医说贵妃寿命仅剩三日,具体原因却诊断不出,麻烦姨母了。” 珏点头,来到床榻边坐下,拉出惠贵妃的手把脉后,只见她神色凝重,从随身包掏出银针,往惠贵妃的人中扎下去。 片刻,下半边银针呈黑色,珏拔回出来,淡淡地看了院判与太医们一眼,再盯着皇后:“我走遍大江南北,曾看过这样的症状,她不是病了,是被下了厌胜之术。我这支针是独创的,就算太医们知道这是厌胜之术,一般的银针也试不出来。” “这...” “谁下的手?” “这是和贵妃娘娘有冤仇吗?” 后妃们议论纷纷,你一言我一句的,场面一片喧哗,皇后看了京瑶一眼,京瑶点头会意,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皇后娘娘有命,请各位娘娘们肃静!” “厌胜之术需找出邪物,才能配备应对的解药,以我的医术,顶多能保她一个月。”珏神医收起银针和药包,将惠贵妃的手置回原位,随即站起身,淡淡道:“我乃医者,虽知她情况,但不会道术。” “大唐开国以来,严禁厌胜之术,传本宫懿旨,搜查六宫,务必找出那害贵妃的邪物。”皇后神态严肃,霸气地发号施令,她陷入沉思,如此看来,的确是有人要贵妃的命,可此人究竟是谁呢? 长生殿,寝宫内,仅有太后与纹理二人。 “太后英明神武,知道皇后一定会请珏神医。”纹理夸赞,也佩服太后谋略,宫里的确住着一名神医,还是皇后的姨母,就算买通了太医院,也不能瞒天过海。 太后坐在茶桌旁,眼眸微张,在仔细品茶后茶,缓缓道:“此术失传已久,多亏你宫外寻得。”